厲沉溪抱著舒窈從包廂裏出來時,震驚了外麵等候的陸少嶺,他詫然的眨了眨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不可思議。
他愣了幾秒,才箭步追了上去,“喂,你把她怎麼了?不會是……死了?”
因為從陸少嶺的角度看過去,舒窈癱軟在他懷中,一動不動,也沒有什麼生息的樣子,勉強露出的半張容顏,也一片慘淡的煞白,和死人無異。
厲沉溪腳步輕頓,冷然的眉心緊蹙,不耐的隻道了句,“滾蛋!”
陸少嶺,“……”
他也無力的深吸了口氣,目送著厲沉溪抱著舒窈漸行漸遠,心裏不禁暗忖,果然是重色輕友,也不想想,今晚能有這一幕,到底是多虧了誰在幫忙!
……
厲沉溪在附近大酒店開了個房間,抱著她進了浴室,輕輕的將她放入浴缸,並順手打開了水龍頭,調了下水溫,才轉身看向她,“好好洗個澡,等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去。”
舒窈疲倦的幾乎隻剩了半條命,卻仍舊沒什麼好氣的看著他,“還要做嗎?”
她現在沒什麼體力支撐,也沒什麼氣力可以反抗,微弱的話音,柔柔的語氣,卻染滿了不情不願的冷戾。
厲沉溪低笑出聲,俯身落向她,大手端起了她的臉頰,“你還想做嗎?要是想的話,我可以繼續。”
她氣的眉心一跳,不耐的咬著下唇,“出去,可以嗎?”
他深深的睇了她一眼,倒也算是配合的起了身,踱步出去,還順帶手將浴室門替她關上了。
刹那間,她宛若一根緊繃的弦忽然放鬆,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就著周遭漸漸越聚越多的溫水,也放緩了神經,同時閉上了眼睛。
這麼長的時間裏,從她回到A市的那一天,這一切似乎都已注定了,不管她怎樣努力逃避,到底還是無法擺脫。
她一直都在疑惑,安嘉言為什麼要讓她回到A市,難道他不怕自己恢複記憶,或者做出什麼嗎?
起初,她認為這是安嘉言的一種手段和計策,為了試探她,也為了讓她死心塌地。
但現在看來,又何止如此呢?
兩年前,她主動摒棄身份和記憶,卻一直在暗中留存著有關舒窈的一切資料,用直觀的角度,秉承著保護好那三個孩子的執念,將計就計,來到了A市。
而一次又一次的和厲沉溪接觸中,讓她連這個執念,也開始動搖了。
她不僅想要保護三個孩子,同樣,也想守護這個男人,想讓他們父子四人,都健康,平安,長長久久。
但卻忘了,想要守護的越多,軟肋也就越多,等同於又交了一張王牌在對方手中,那麼,她還剩下了什麼?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捧起些許水,拍打在了臉上,試圖想用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清醒一點。
很久,她洗過了澡,因為衣物都碎裂殘破,也沒辦法再穿了,她隻能穿著酒店的浴袍,係上腰帶,用幹毛巾擦著頭發,走了出去。
厲沉溪並未走,而脫了西裝外套,就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出來,還朝著她勾了勾手,“過來。”
她本能的身形有些發僵,下意識的反問,“還要做?”
他輕然一笑,“我倒是想,但你又不配合。”
厲沉溪說著,起身過來,捉起了她的手臂,拉拽著將她固定在沙發上,除去了她頭上的幹毛巾,拿著吹風機替她吹著長發。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她發絲間穿梭,嗡嗡的響聲縈繞,不過須臾,頭發中的水分漸漸蒸發,很快就已經半幹了。
厲沉溪關了吹風機,又用長發擦了擦她的頭發,拿著木梳為她梳了梳頭,處理好後,才側身坐了下來,他長臂直接覆上她的肩膀,拉著讓她躺在了自己腿上,腦袋枕他的長腿,他低眸望著她,“因為你失憶了,很多事都不記得,我不怪你,但寶貝兒啊,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