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也不例外,萬一安嘉言並不知道蔣文怡的事兒,那或許,就是此時唯一最好的消息了。
但很顯然,期望多大,失望也就會有多大。
她沒說完的話,安嘉言替她做了補充,“或者他母親,是嗎?”
舒窈驀地一怔,如遭雷擊的大腦轟鳴剛起,下一秒,整個人也被男人氣力極大,並粗暴的揪扯著拉到了近前,他大手狠力桎梏著她的臉頰,仿佛要將她就這樣直接扼殺一般,幽深的眸中,滿載凶狠,“你之前當我麵已經殺了的人,為什麼還會活著?”
“是你在耍把戲騙我呢?還是她真的有能起死複活的本事?安宛清,你來告訴我,事情真相到底是什麼?”
舒窈被他這樣桎梏束縛,悲憤的眸中毫無懼色,冷冷的迎著他,也一字不發。
真相就是,她從未真的殺過任何人,那次對蔣文怡的所作所為,也是提前都商量好了,她隻是假意佯裝勒死蔣文怡,同時用手指攔住繩索,造成假死的假象,稍後便可安然無恙。
安嘉言冷嗤一聲,“真相就是你根本沒殺她,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了。”
他忽然氣力一鬆,直接甩開了她,舒窈身體不穩,踉蹌的摔坐在了地上。
安嘉言輕微低眸,陰冷的寒眸濃戾滋染,“我反倒要謝謝你幫我,不然,現在我要挾厲沉溪,不就少了一層把握了嗎?”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鋥亮的皮鞋尖正好觸及到舒窈,因為兩人一高一低的距離和姿勢,他順勢用皮鞋輕端起了她的臉頰,“厲沉溪好像也沒殺人,想學你,演一場戲給我看。”
“你覺得我會怎麼做呢?”他反問。
舒窈悚然的眼瞳不斷緊縮,驚詫的思緒過於紊亂,讓她此刻仿佛喪失了語言能力,一個字一句話都道不出口,可能是怒意太甚,也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讓她難以控製的身形,不斷隱隱顫栗,難以止住。
“還記得那對兄妹嗎?”安嘉言忽然提出了兩個人。
舒窈聞言思緒猛然一沉,極快的腦海中,就想到了不久之前曾在阿俾山附近,溫苑花房的‘負責人’洛彬和洛溪兄妹夫妻二人。
安嘉言深眸淺眯,冷笑在唇邊縈紆,“他們是比阿東和阿爵更讓我放心的人,已經派過去了。”
話音剛落,正好他一直仍在一旁的手機,也響了。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讓舒窈驀地身形一僵,眼睜睜的看著安嘉言慢條斯理的拿過電話,接聽時,他故意開了免提。
那邊沒有聲音傳來,卻隻有‘篤篤篤’的三聲音量,像是敲擊著手機屏幕發出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很清晰,就是準確無誤的三聲。
安嘉言也回複敲擊了三下屏幕,便掛斷了電話。
隨之,他再度扔開了手機,冷眸落向舒窈,“他們兄妹是不會說話,但能感覺出音量,三聲代表事情已經辦成了。”
而反之,如果是一聲,代表事情辦砸了,如果是兩聲,則表示中間出意外,任務延後。
舒窈愕然的麵容徹底僵住,全身的血液也都頃數凝固,事情辦成了,意味著阿東和肖陽已死,不管是誰做的,但最終這兩條人命,將徹底落在厲沉溪的頭上。
他也會被栽贓成為真正的……殺人犯!
“安嘉言!”舒窈惱羞成怒,巨大的憤懣如暴風驟雨狂席而來,沉冷的字音也一字一頓。
看著她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安嘉言薄唇淺然一揚,餘光撇向了她身後方向,同時也抬手拍了兩聲巴掌。
在掌聲落定的刹那,舒窈後方房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