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出差,厲沉溪幾乎用了最短的時間,顧不上任何休息,那邊的事宜一辦完,就連夜趕了回來。
他回來時,正值午夜,舒窈還沉浸在夢鄉中,忽然感覺身側沉了一下,接連,男人微涼的大手便撫上了她,隔著薄被,並不算涼,但那熟悉的氣息,也令她無需睜眼,就能猜到是誰。
“回來了?”
她慵懶的聲音染出沙啞,揉了揉眼睛,才睜開,正要抬手環上他的脖頸,卻聽到他說,“涼,等我去洗洗,別凍到你和寶寶們。”
他說著,就轉身去了浴室,而舒窈也沉浸了幾秒,突然眼瞳大睜,費力的扶著高聳的小腹挪身來到了落地窗旁,掀開厚重的窗幔,果然,看到了外麵路邊附近,多了兩輛陌生的車子。
看樣子,也是剛熄火沒多久,車內應該有人。
那些人並未撤退,還在盯著他們,也就是說……無形中印證了她第二種猜想!
舒窈無措的抬手扶額,可能是一時間過於焦急,導致大腦有些暈眩,已經這樣了,她還信不過厲沉溪嗎?
不,她信他!
但是,如果呢?
如果他真是為了保護她和孩子們,而不得已接手安嘉言生前的一切,坐上joke的位置,成為這一代的執掌人話,那……
就算他在隱秘,處事再低調,但舍棄一生墮身於此,又會和安嘉言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為了保護,出於無奈,但選擇就是選擇,有些事情,一旦接觸了,就再難擺脫,如果他們平安的代價,就是犧牲他一人,那……
舒窈不敢再想下去,腦海中仿佛一時間分裂成了兩個對立麵,一邊在提醒讓她相信他,不應該胡亂猜測,而另一邊卻再提醒著她,厲沉溪很可能早已不再是她熟知的那個人了!
到底該怎麼辦?
她正胡思亂想著,後方也傳來了男人低醇的嗓音,“怎麼了?”
厲沉溪說話時,已經邁步到了她近旁,從後方展臂將她攏入了懷內,他俯身埋首在她頸肩,貪婪的允吸著她身上的馥鬱,“等這幾個小家夥出來了,我們就馬上結婚去蜜月,都要憋死我了!”
舒窈沒了往日的閑情逸致,滿心都是惴惴難寧,回身望著男人邪肆俊逸的麵容,和她兒時愛上的輪廓重疊,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到底還是吞咽下了滿腹的疑問。
她不是不想問,而是真的怕聽到什麼,尤其是從他口中道出,真相,有的時候真的太可怕了!
現在的一切,都來之不易,就像置身了蜜罐之中,這樣的幸福,更讓她寧願這就是一場夢,永遠都不要醒來的夢。
她回身抱住了他,“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到底怎麼了?”厲沉溪有些疑惑,慢慢的端起了她的臉頰,“我也愛你啊,親愛的,你怎麼了?”
她遲疑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出差都忙什麼了?”
“工作上的事兒,亂七八糟的,等明天我慢慢和你細說。”他說著,俯身一把將她抱起,重新抱著她去了大床。
相擁一夜,轉天清早,厲沉溪就被電話聲驚醒了,接起後才得知,原來是蕭奈那邊臨盆了,生了一對龍鳳胎。
舒窈也跟著很高興,“龍鳳胎和三胞胎的幾率,都很小的,看來,你和江總都很有福氣啊!”
“你和阿奈也是啊!”他回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收拾一下,我們去看看小寶寶。”
舒窈點了點頭,慢慢的在厲沉溪的攙扶下去了盥洗室。
他隻要在家,照顧她的事情,就素來不需要保姆介入,向來都是他親力親為,照顧的幾乎和服侍差不多了,伺候的舒窈洗漱,換了衣服,下樓和孩子們吃了點東西,當聽到他們要去醫院看小寶寶時,幾個孩子當時就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