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南領著寧生,緩緩來到了走廊中央的一處包廂前。
和平飯店,中央閣包廂。
“陳先生,請。”秦雅南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寧生也不客氣,平靜的走進了這間充滿曆史年代的包廂。
中央閣包廂,和平酒店內接待標準最高的頂級套房。數百年來,這裏…接待過無數國家的外交官…以及各個勢力的領頭人…
寧生淡淡掃視了包間四周一眼,複古紅木…西歐式風格的裝潢,還是滬海灘年代的風格…一切都沒有變。
包間內,一名蒼邃內斂的中年男子起身,步伐穩健的來到了寧生麵前。
“陳先生,您好。”中年男子伸出了手,一個標準而有禮的握手禮儀,“我是秦華,秦家之主。”
寧生也伸出了手,與這位秦家之主淡然握手而禮。
“沒想到,長這麼大了。”寧生平靜而淡然的說了一句,似乎帶著一絲懷念。在他記憶中,曾今見過秦華…那時候,秦華還剛出生,隻是個哇哇大哭的嬰孩呢…而如今,卻已經變成了執掌權政的一家之主。
秦華有些愣住了…因為這句話,非常不符場合?而且,很怪異。
一個看著年紀輕輕的二十歲少年,竟然對自己這個年過五十的中年人說…沒想到,長這麼大了?這語氣…這老氣橫生的姿態…很別扭,甚至有些不倫不類。
秦雅南也有些呆懵…滿臉古怪的看著這一幕…還從來沒有一個年輕人,敢在父親麵前說這般無禮之話。這是對長輩的不敬。
“沒大沒小。”秦雅南最終還是道出了內心的不滿。
父親秦華幹咳了一聲,打破氣氛,“陳先生,快入座吧。肚子一定餓了,我們先用餐。”
寧生輕輕點頭,然後入座。
秦雅南則是坐到了父親身旁。
服務員開始上菜…一盤一盤的經典中式菜肴,都是江南地道的名菜。
就在此時,幾名服務員抬著一壇古老的封壇美酒,緩緩進了包間。
“陳年的女兒紅佳釀?”寧生一見到這壇酒,眼睛就微微亮了起來。對於酒,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秦華點點頭,笑道,“祖父特地吩咐的,陳先生愛酒,這壇二十年女兒紅,乃是經典珍藏,希望陳先生喜歡。”
“秦中山那家夥…沒想到很了解我嘛。”寧生嘴角揚起一抹笑,他從來不抗拒酒,而且嗜酒。因為,他千杯不醉。
聽到這話,秦華和女兒秦雅南的麵色都有些微蹙…這對父女顯然有些不高興的,因為麵前這個年輕人,已經不止一次的直呼‘秦中山’這個名字…這,可是他們現任老祖宗的名字,秦家真正的頂梁柱。放眼整個江南和京城…又有幾人敢直呼秦家老祖宗的名字?更何況,麵前這個還隻是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簡直很無禮。
不過內心雖然不悅,但秦華也沒有真正表露出來。因為這個青年…是老祖宗親自點名的人物。而且,方才…寧生還搭救了自己的女兒,這…是救命之恩。
喝酒,吃菜。
寧生坐在餐桌前,很淡然平靜的斟酌著美酒,二十年的陳釀女兒紅,香氣撲鼻,雖算不得極品,但也還湊合。
秦華端起酒杯,先敬寧生。
“陳先生,多謝您方才出手相救小女。”秦華麵色凝重而感激,說完…直接一飲而盡。秦雅南在半路遇刺之事,已經第一時間通報了家主秦華,所以秦華對寧生很感激。
賞菜,品酒。
宴席過半,秦華又端起了酒杯,與寧生輕輕碰杯。
兩人一飲而盡。
碰酒過後,秦華突然開口,“陳先生,家祖的那封信,您應該拆看了吧。”
“恩,看了。”寧生又斟上了一杯黃酒,輕抿了一口。
“是這樣…有件事情,家祖希望能讓我親自傳達。”秦華的麵色鄭重,認真的說道。隻是,他的眸中,卻閃過一絲不情願,但很快一閃而逝。
“但說無妨。”寧生端著酒杯,輕晃著杯中的瓊漿玉液。
“家祖的意思是……想將小亦…許配給陳先生。”秦華麵色有些複雜,帶著一絲不情願的遲疑,說出了這句話。這,是老祖宗的意思,就連他這個現任家主,也不得違抗。
“什麼~?!”坐在一旁的秦雅南俏臉泛白,她整個人從餐桌前站了起來。此刻的她,顯得震驚…愕然…還有一絲懵。這是…什麼情況?!
曾爺爺…什麼時候做出的這個決定?!竟然…要將自己許配給一個陌生的男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看似還隻有二十左右的年紀,恐怕連大學都還沒念吧?!年紀相差好幾歲!這,簡直就是一個荒唐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