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蕁扶著蕭霈霈直接去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取車，上了車以後，確認了蕭霈霈的地址，她就把車開出了醫院。
小羽被蕭霈霈抱在懷裏，一路上都很乖巧，紅唇撅起，有著孩童的天真，唯一的缺點就太過蒼白瘦弱。
“他幾歲了？”顧蕁忍不住發問。
“六歲。”蕭霈霈摸了摸小羽毛茸茸的腦袋，寵溺的道。
六歲？顧蕁有些吃驚，這孩子的個子看起來頂多三四歲。
“還真……看不出來。”
蕭霈霈低頭吻了吻小羽的小臉，才窘迫的解釋著：“我十七歲生了他，所以……他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顧蕁眉頭微挑，顯然是聽出了她語氣裏的排斥，“沒關係，我也是早婚。孩子的爸爸也在臨城嗎？”
蕭霈霈目光從她的身上掃過，直到看到方向盤上空無一物的雙手，才揚起了笑容。
“嗯，他在臨城出差。”
“哦。”顧蕁蹙了下眉尖，這個答案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手機鈴聲恰時響起，是蕭霈霈的。
她從包裏掏出手機，抿起的嘴角在看到來電顯示時，綻開了更為柔和的笑意：
“喂，我在外麵呢……嗯……好，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小羽？小羽很好啊！小羽，要不要和爸爸說話？”
她低頭，溫柔盡顯的眼裏滿是幸福和愛意，顧蕁眼角的餘光瞥見，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小羽稚嫩的聲音響在車廂，“爸爸，你今晚早點回來好不好，媽媽給小羽買了新玩具，小羽想和爸爸一起玩。一言為定哦！”
蕭霈霈又拿過電話說了幾句，這才戀戀不舍的掛了電話。
握著電話的左手，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刺的顧蕁眼睛有些疼，“顧姐姐，讓你見笑了。我老公，他總是放心不下我們。”
“男人麼，應該的。”顧蕁目光專注的看著前方，就好像沒有看到剛剛那樣的幸福一樣。
很快便到了蕭霈霈所在的小區，顧蕁把她扶下來，本來想扶她進去，卻被她拒絕了。
“小區裏有電梯，顧姐姐不用擔心，這點路我們還是可以的。”
見她不願意，顧蕁也沒有堅持，直接上了車，揮手和他們告別，驅車離開。
“媽媽！”顧蕁的車子已經走了很遠，小小的男孩臉上的稚氣都還沒有脫，就已經露出了憤怒的目光。
蕭霈霈依舊笑的柔和，寵溺的看著麵色慍怒的兒子，“這是怎麼了？”
小羽“哼”了一聲，抱著手臂，看著顧蕁車子消失的方向，“那個就是搶走爸爸的壞女人對不對？”
蕭霈霈抿唇一笑，果然是她的兒子。
“所以，小羽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羽仰頭和她對視，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眼中有不屬於他年齡的成熟。
……
顧蕁漫無目的開著車，胸口憋悶的難受，從遇到那對母子開始，她就莫名的胸悶心慌，領口的扣子已經解開了兩顆，卻於事無補。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堵在胸口，無處發泄。
保時捷停在了一家公司外，高聳的大廈遮蔽了她頭頂的烏雲，巍峨聳立著，昭示著權利和財富。
顧蕁握緊了方向盤，看著那層層樓梯連接的玻璃門，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