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受傷的小獸,緊緊的環著他的腰,試圖在他身上汲取溫度。
顧蕁的不正常從下午沈鬱寒已經有所見識,可是這幅傷透心的樣子,他卻沒有想象的到。
難道……
英挺的眉霎時隆起,他順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卻始終沒有開口。
一切還沒有定論,貿然跟她解釋隻會適得其反。
“怎麼了這是?”感覺到她隻剩下一聲聲斷斷續續的抽噎,他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顧蕁扁著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兩條環著他的手臂更緊了,小小的腦袋磨蹭著他的衣服,鼻息間全是他的味道,那種踏踏實實的感覺再次壓下了她心裏的彷徨。
“嗬,顧蕁,你這個樣子,好像我欺負你了。”沈鬱寒無奈的一笑,伸手握住她的肩頭,把她拉出了懷抱。
如他所料,那張素白的小臉當真是慘不忍睹。
眼淚鼻涕沾了一臉,大綹頭發都被濡濕,糊在臉上,撇著的嘴似乎還想哭,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紅紅的眼睛,有些迷離,像個醉了的小兔子。
“你……喝酒了?”他眯著眼睛,更為詫異。
顧蕁皺了皺眉頭,似乎後知後覺,片刻以後才反應過來,“嗯……苦……”
沈鬱寒仰頭一看,玻璃桌上的紅酒瓶明顯見了底,她這是喝了多少啊?
“那你哭什麼?”再次低頭,沈鬱寒皺著眉頭試探的問。
顧蕁被紅酒浸潤的唇嬌豔欲滴,再次扁起,眼淚跟不要錢一樣的往出湧。
“腳……我腳疼……”
沈鬱寒:“……”
所以是他會錯意了!
本來還想直接跟她說明,可是看到她這幅看似清醒,實則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的樣子,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反正終究她都會知道的,也不急這一時。
俯身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往一樓的電梯走去。
路過沙發的時候,他這才看到地板上砸碎的高腳杯,那上麵分明沾染著鮮血。
這女人真是……
沈鬱寒遠山一般的眉峰徹底的鎖死,一路無言的把她抱到了樓上的主臥,輕輕放到了床上。
“你生氣了?”顧蕁訥訥的說著,抬起手撫上他的眉心,醉酒之後力道不受控製,一下下的試圖撫平他眉上的褶皺。
沈鬱寒被她搓的生疼,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歎了口氣,“唉,我沒生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喝酒嗎?”
顧蕁聽了他的話,很是認真的歪著頭想了想,“等你……無聊……”
“就這樣?”沈鬱寒知道她說的不是事實,人不都說酒後吐真言麼,可是顧蕁卻好像恰恰相反,醉酒以後,嘴巴也嚴得不得了。
“對啊。”顧蕁點著頭,茫然的一張臉,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沈鬱寒舒了口氣,從床邊站起身。
顧蕁抬手就握住了他手腕,臉上的茫然褪盡,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你去哪?”
沈鬱寒定定的站在了那裏,目光順著她的手落在她的臉上,狹長的眼眸泛起了然。
“我去拿藥箱,你的腳受傷了。”
顧蕁皺著眉頭,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握著他手腕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你還走嗎?你還騙我嗎?”
沈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