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寒人已經進了客廳,墨瞳斂起寒光凝聚在曾慧的臉上。
半晌,他倏兀的挑起唇角,看著那對母女,聲線冷感:“曾女士,您貴人忘事麼?當年您女兒嫌我一無所有,遠走他鄉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你們倒是真敢耍我們沈家人!”
沈老太太臉色驟然一沉,她把一生心血全都傾注在沈家,哪裏容得別人半點輕視。
而蕭霈霈也眼尖的注意到了她的臉色,不禁心中暗罵了一句:唯利是圖的老家夥。
但是,她的臉上,卻是淒淒楚楚的,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訴,“鬱寒,你怎麼能這麼說,當年我有說過分手嗎?是你在我離開以後背信棄義,娶了她人,棄我和孩子於不顧。鬱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呦嗬!”沈悠悠小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仗著親哥在這,也有了底氣,當即反唇相譏,“您老倒是沒說分手,隻是六年音信全無,生了孩子,我哥都不知道。我哥結婚了,你老倒是會回來指責他背信棄義。你這樣胡攪蠻纏,顛倒是非的女人啊,就是全世界就剩下你這麼一個女人,脫光了站在我哥麵前,我哥也不會要你的!”
沈悠悠一通話說的蕭霈霈又青又白,這樣的場合,她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沈老太太雖然有心想要責怪,但是想到剛剛沈鬱寒那句“耍著我們沈家的人”,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是曾慧哪裏容得下女兒被這樣欺負,也顧得的其他,當場就忍不住脾氣翻臉了,“你這個小丫頭懂什麼,他們之間是真心相愛,孩子都有了,那個二婚的女人,連孩子都生不出來,她給哥灌了**湯,你也喝了是不是,誰近誰遠,你分不清嗎?”
“我哪有您懂事啊!”沈悠悠本來還想收著點,給曾慧這個長輩留一個麵子,可是她話裏話外都針對她,小丫頭剛剛沒有說完的話,再次隨著一腔子的怒火接上了,“誰近誰遠,我還真就分不清,我就知道嫂子和我哥是法律承認的。您看您多會教閨女啊!要不是您的好閨女,我嫂子的孩子還在肚子裏活蹦亂跳呢?嗬,真心相愛?這話您說出來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哥恨不得宰了您閨女。您倒是好,竄搓著您閨女舔著臉當小三送死,這是真心,還是另有所圖,你們母女比誰都清楚!”
最後一句話讓本就臉色青白的蕭霈霈,眼底泛出難以壓製的恨意。
哪怕她的目的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但是這種被當眾戳穿的屈辱,還是讓她恨得牙根癢癢!
很好,沈悠悠,我們走著瞧!
曾慧也被嗆得難堪,漲著一張臉,不管不顧的吼了出去:“那個賤女人福薄,保不住孩子,怎麼能怪我們家霈霈?什麼小三不小三的,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那麼難聽,沈家的家教呢?”
福薄這兩個字不知道戳痛了誰,一時之間,整個客廳陷入了死寂。
沈悠悠掐緊一側的手指,大口的喘息著,因為過度的氣憤,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不知道對麵那個已經做了外婆的女人,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態說出這樣的話的?她們的孩子就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在他們的眼裏,一句隨隨便便的福薄就能一帶而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