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女孩的臉上,她微微睜了睜眼,好像眼前的這個世界更模糊了一些。
“我在哪?”女孩的臉上有些焦慮,看到紮在手背上的輸液針更加不安。她痛苦的想要拔掉針管。
“那是中和毒品的,”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疲憊的笑了笑,“好不容易才撿回的一條命,老實點兒吧。”
“你...救了我?”女孩有些惶恐,不知道麵前的這個人從何而來。
我輕歎一聲:“碰巧而已。”
“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自添累贅?”女孩的臉蛋逐漸恢複血色,眼神也明亮了起來。
“也許害人需要理由,但是救人不用。”我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女孩接過水杯,並沒有喝下去,而是握在手心。她垂下頭盯著微微泛著水氣的杯子,忽然目光一顫。
“我的孩子呢?”她摸著幹癟下去的小腹,緊忙扭頭看我。
“是個女孩,你們母子平安,也算是謝天謝地了。”我瞥了下桌上的保溫盒,“吃點東西嗎?”
女孩搖了搖頭,掀開被子想要起身。
“你幹嘛?你身體極度虛弱,幾乎70%的血液都是輸進去的。”我把她強行按在了床上,蓋緊了被子。
“謝謝你幫了我們,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女孩仍不死心,還是想要離開。她的身子虛弱,麵容也很憔悴,除了一點因為空調才稍稍紅潤的臉頰外,沒有任何生氣。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看著她的眼睛,也許她的家人也正在找她。
“我有能去的地方。”女孩麵無表情,顯然這個地方她並不想去,隻能說是個不得不去的地方。
“你沒聽清我說的是什麼嗎?”我雖然很困,但還是竭力發出一點微笑,“我又沒問你有能去的地方,我在問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女孩搖搖頭。
“那你就安心在這兒養好身子,其它的事情你不用多想。而且,孩子還太虛弱,必須有醫生監護。”
“可是...”女孩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也並不想給我添麻煩。
“什麼?”我盡量笑得隨和一些,也好讓她放下戒心。
“你都不知道我的事情。”女孩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一定有著十分痛苦的過往。
我握住她的手:“那些不好的事情都結束了,沒人能再傷害你的。”
“嗯,謝謝你。”女孩的眼角淌下世上最小的河流。
“哈~”我輕鬆一笑,“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昨天晚上你一直昏迷不醒,自打你從急救室出來,我就一直守在這兒。真怕你一睡不醒。”
女孩驚訝的看著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似乎好久沒感受到過這種溫暖了。
“現在你醒了,我總算能睡一會兒了。”我一下躺在臨床的空鋪上,“有什麼事就叫我起來,我睡得輕。保溫盒裏有蛋花粥,你記得喝啊。”
女孩點點頭,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
我一夜未眠,實在扛不住突然襲來的睡意,剛閉上眼睛,轉瞬便陷入深度睡眠。
......
“老板,醒醒,醒醒~”張錦文推搡著我,嘴角還沾著一點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