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懸屍(五):瘋女人(2 / 3)

“小哥,等一下!”

“怎麼了?”我有些嫌棄的回頭,“錢不夠?”

“不,不是!”店主看了看我身邊的瘋女人,“這女人也瘋了五六年了,你最好不要跟她扯上關係,小心她賴上你!”

我瞥了一眼店主:“我說老板,您賣您的包子,我辦我的事兒。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凡事我自有分寸!您才是別多管閑事!”

“行,行!”店主連忙退回去,“算我嘴賤,多說了胡話!”

我帶著瘋女人在一處角落坐下,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就在她剛想開口的時候,老板突然端著包子就送了過來,瘋女人一見到包子,就像小孩子看到糖果一樣,不顧滾燙的肉汁,伸手便抓拿了起來。她大口吞咽著包子,絲毫不顧及手心的泥灰。

見她吃的這麼香,我又給她要了一碗湯。

“別急,別急,沒人跟你搶。”

整整一屜包子,外加一大碗鮮湯,這瘋女人竟然不顧滾燙,短短十分鍾內,就消滅的一幹二淨。她吃完包子,又眼巴巴的看著一旁小孩手中的冰激淩。我輕輕笑了一下,在流動商販那兒,買了一支雪糕,遞給了她。

瘋女人撕開包裝便大口的咀嚼起來,一冷一熱,真不怕吃出什麼病來。

“你...你為什麼要給我東西吃?”

她總算是開口說話了,她真實的聲音很美,很輕,也很纖細。

“我看你一臉想吃的樣子。”我點起了一根香煙,猛吸了一口。

瘋女人剛想開口說話,卻不自覺的斜視了一下我的身後,就又瘋瘋癲癲的說起了胡話。

我一下看蒙了,難不成這女人有間歇性精神病?

“這位先生,請您站起來!”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趕緊回頭,並站了起來,原來是一名警察,拿著警棍目不轉睛的瞪著我。

“這位先生,我們接到村民舉報,說你拐賣人口!我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幫助我們調查!”

“啊?!”我瞬間就驚了,“你沒做夢吧?”

他拿出手銬:“你明顯就是想要拐騙這個瘋女人,把她賣去當妓女,你好從中得利!快說,你是不是一個拉皮條的?!”

“哎呀,不是!”我連忙解釋,“我是看她一個人翻找垃圾吃怪可憐的,所以就尋思著給她買點東西,大忙幫不了,管她一頓飽飯還是可以的!”

警察說什麼也不相信我的話,到最後還是包子攤的店主和幾個後續一直跟著我們看的村民為我作證,這才證明了我的清白,可我還是被帶去最外側的警衛廳接受身份確認。

警衛室不大,卻各種設備一應俱全,不僅有台筆記本電腦,甚至還有一個空調。一位身材較胖的警察對我進行了搜身,並拿走我的身份證查了案底,結果一應顯示,我確確實實就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事後,幾名警察連連向我道歉。我也表示理解,畢竟管理一片這麼大的集市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我非但不怪這幾位警察,反而非常敬佩他們的盡忠職守,據趙家興所言,這裏已經失蹤了不少人口,隻要這幾位民警堅守使命,那這裏的治安一定能永保太平。

我走出警衛廳,張錦文和胖子,還有趙家興早已候在門外等我。張錦文見了我一臉嫌棄,“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胖子也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歎了口氣。

我十分不明白的問向趙家興:“他們這是怎麼了?”

“唉......”他也衝我歎了口氣,“他們聽說你要對一個瘋子下手,覺得你有些不可理喻!”

“啊?!”我瞬間一驚,“天!”

我連忙追了上去,廢了老半天的功夫才把事情給理清楚。張錦文整個過程都處於迷糊的狀態,不過最後她聽我說,隻是帶那女瘋子吃了個飯,也就沒再和我過多的較真。

那個較胖的警察聽到我們的爭論,推開門,走了出來。

“汪老弟確實是個好人,他不僅對那瘋子一視同仁,甚至還管了她一頓飽飯,他可是個大好人啊!”

聽到終於有正經人為我主持公道,一下子恨不得淚流滿麵。我激動的對胖警察謝了又謝,並對女瘋子的過去進行了一些好奇的盤問。

“您知道這女瘋子她是為什麼瘋的嗎?”

“那是幾年前的事兒了。”胖警察想了想,“我記得第一次見她,她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那年,她男人在外麵挖煤不慎塌方,沒能上來,可煤礦方一直找不到屍體,就一直拖著不肯給錢。官司打了不少,可人家早就上下打點好了,隻有找到屍體,才能算是事故賠償。後來,迫於生計,她就帶著孩子,拿著自家的土雞和雞蛋,每月來集市上兜售一次。稅務方麵,考慮到她家的特殊情況,孩子也才剛剛兩歲,我們就自作主張,免了她的稅務。她賺的錢雖然不多,但在各行各色的人的幫助下,日子也算勉強過得去。”

說到這兒,胖警察看了看一旁畫著石子的女瘋子:“可恨老天不長眼,這集市本就不太平,因為地理位置的特殊,所以特別容易招來人販子。在人流較他日更為密集的一天,她的兒子就像之前失蹤的那些人一樣,突然就消失了!我們警方當場就立了案,帶了全局的警員進行搜山,甚至為了逼出人販子放火燒山。可她的兒子真的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連個腳印都沒能留下。她經不起連失兩個至親之人的打擊,成了一個十裏八鄉盡人皆知的女瘋子。她沒崩潰的時候,是個善心的人,就算自己過得緊巴,也幫了不少鄉裏鄉親,所以她一遭了難,每家每戶,隻要她來要飯,就沒有拒絕的。她現在精神失調,盡管什麼也不剩了,卻仍然每次集市的時候都會過來苦苦尋找她的孩子,任憑風吹雨打、冬冷夏熱。”

“這麼多年了,有什麼線索嗎?”我問道。

胖警察扭了扭頭:“沒有,就像是碰上了UFO綁人做實驗一樣,一點頭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