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惟靳帶著寧綺走到純白天使麵前,從後麵掏出一個方形盒子,在寧綺的不遠處站定,因為神情專注,仿佛在瞪著什麼一樣,表情十分嚴肅。“寧綺,”聶惟靳沒有直接打開盒子,反而是拉起了女人的手。
寧綺心裏一咯噔,腦子裏想到慘了,她硬著頭皮站在原地不動,已經是能保持最好的體態了。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男人一言不合就求婚,這個節奏她有點亂。
我們就不能有開端、發展,然後才是高、潮嗎?她明明覺得還沒有怎麼樣,男人就直接求婚了,這樣的快進速度,她根本適應不了。
“啪啪啪,”伴隨著悠揚的提琴聲響起,不遠處的聶母和王嫂終於按耐不住了,終於開始了,這是第二次!聶母和王嫂逐漸走進,不放過如此好的圍觀機會。
聶惟靳知道寧綺對聶母有幾分尊敬和忌憚的,即使上一次沒有答應,現在,聶母就在現場,他的成功概率自然會更大一些。聶惟靳仔細凝視著女人,你如果不答應我,就試試看。
他假裝無意朝聶母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才重新望著寧綺,故意給對方暗示什麼。如果寧綺不同意,聶母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也會讓寧綺手下的項目停滯不前。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站著,氣氛有一些微妙。聶惟靳故意延長了這個凝視的時間,就是想讓寧綺充分考慮清楚。聶惟靳還故意做了個小動作,將寧綺小手拿過來時,一點點用力捏著。
“呃,”聶母就在背後,寧綺正在琢磨怎麼應對,倒吸了一口涼氣。男人的怨恨、逼迫都寫在臉上,寧綺低頭垂目,這根本就不是求婚,而是變相找壓寨夫人,聶惟靳就是強盜頭子。
眼眸閃過一到精光,寧綺有了辦法,清了一下嗓子,淡定的開口,“聶總,好冷啊,你把我叫來是有什麼話說嘛?”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寧綺隻覺得早死晚死都是一樣的。
臉色仍舊陰沉,聶惟靳直勾勾盯著麵前的女人,“你確定嗎?”內心一陣欣喜,不過,聶惟靳強壓下來,麵不改色打開了麵前的盒子。
在強光照耀下,鑽石更是光彩奪目了。聶惟靳的大掌將戒指取下,沉甸甸的分量足以讓每一個女人心動。男人拿著戒指的手緩緩舉到女人麵前,然後輕輕拉起了女人的手。
“撲通、撲通,”寧綺瞪大眼睛,努力讓自己打氣精神,因為在某一個瞬間,她將眼前的男人看成了齊斐。不可能,這個時候,她怎麼會想起齊斐,更何況齊斐並沒有跟她求婚過。
越想要專注的時候,寧綺就會越走神,現在不能出一點差錯,可是堵上了她下半輩子的幸福啊。寧綺輕搖著腦袋,眼前好似升騰起了迷霧,寧綺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整個人仰麵要摔下去。
“寧綺,”眼睛畫麵信號中斷了,寧綺隻能感覺到一片漆黑,兩隻手空虛、不安的來回摸著,星星點點中隱約可以看見聶惟靳的臉,男人表情嚴肅,一遍遍開口呼喚著什麼,可是,她什麼都聽不清。
眼看寧綺無力栽倒下去,聶惟靳顧不上戒指,趕緊伸手去抓女人,聶母從旁邊也跟了上來,“怎麼樣了?為什麼突然暈倒了?是不是低血糖啊?”
“啪嗒,”戒指掉在了地上,地上的羽毛跟著也飛舞起來,但是,沒有人的注意力在那上麵,大家隻有在看臉色像是白紙一樣的寧綺。她整個人癱軟無力,不管怎麼都叫不醒。
“不知道,先讓開。”聶惟靳眼眸晦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寧綺抱回車裏。一打開門,外麵是長長石板路,上麵有青色苔蘚,聶惟靳蹭亮的手工皮鞋踩在上麵,也沒有躲過滑到的命運。
白色襯衣和灰色褲子上都是泥濘,聶惟靳為了不讓寧綺受傷,在摔下去的那一瞬間,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擋著的。“呃,”聶惟靳忍住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輕呼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著。
寧綺被固定在副駕駛座上,雖然扣好了安全帶,但是身體失重歪向一邊,正好靠在了聶惟靳的肩膀上。
聶惟靳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把控著方向盤的手已經完全出汗了。顛顛撞撞一路到了醫院,聶惟靳心仍舊懸著,急診室醫生被他盯著發毛,手忙腳亂用各種儀器在寧綺身上檢查著,最後長籲了一口氣,閃到了聶惟靳的麵前。
“這個,您是家屬吧,”醫生戴著金絲邊眼睛,習慣性推了一下鼻梁上鏡框,隨口問了一句,為了躲避聶惟靳能殺死人的視線,他盯著門口方向。
聶惟靳聽了這題,心中不悅,本來是要成為家屬的,“恩,”冷哼一聲,他惡狠狠瞪著醫生,“所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人還沒有醒過來?”聶惟靳慢慢湊了過去,就差抓住對方衣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