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惟靳的大掌拂過女人的秀發,斜靠在沙發上,修長出色的雙腿交疊著,一雙長臂橫放在沙發頂,慵懶中帶著優雅貴氣。
楊珊眼眸中閃過一道亮光,神情中帶著憂愁,為什麼明明在聶惟靳身邊的是她,內心還是十分的不安。“呼”,楊珊直起身子,捂著胸口,深呼了兩口氣,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怎麼,太累?”聶惟靳抬起大掌,幫女人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室內的溫度並不算高,現在入秋,天氣逐漸轉涼了。女人如此心慌,聶惟靳有些不解。
“沒、沒什麼,我先走了。”楊珊提著包包,匆匆走到門口,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她停在寧綺的辦公桌前,斜睨了女人一眼,就匆忙離開了。
密封嚴密的屋內,楊珊跪在地上,兩隻手扶著腦袋,腦袋用力的往前伸著,努力閉上眼睛。她的臉就要變形了,頭部的痛苦好似馬上就要控製不住了,她試圖剝離這份痛苦。
“噠噠噠,”另外一頭,一個男人步履蹣跚的走過來,他的手上有一根拐杖,在地麵上來回敲擊著。男人將拐杖重重抬起,又馬上放下,他右側一盞昏黃的燈亮了。
楊珊緩緩的抬起頭,白皙臉龐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給我,”她將手臂顫顫巍巍的伸過去,“快一點,”聲音粗糙幹癟。
“為什麼還沒有解決,聶惟靳不是已經在你的控製內?那個叫寧綺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他臉頰兩側的肉來回搖晃著,語氣中滿是憤怒,抬起拐杖朝著女人身上就是一下。
楊珊痛苦的呻、吟著,嘴巴微微張開,有口水流了下來,“呃,聶惟靳的記憶還沒有恢複,他隻是向那個女人報複而已,請不要誤會。一切……都按照計劃中進行著。”
“啪嗒,”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瓶,隨手仍在地上,“這是一周的分量,計劃的節奏要加快,要不然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男人拄著拐杖,轉身就離開了。
楊珊的淚滴在潮濕地麵上,她爬過去抓住了藥瓶,從裏麵倒出兩顆藥,直接送進嘴巴裏。“呼、呼,”她已經出了一身虛汗,現在,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腦袋撕裂般疼痛慢慢停下來。“撲通,”楊珊如釋重負,她往後倒下去,仰麵朝天躺著,嘴角擠出一絲笑,眼角一行淚滑落下來。
“哈哈哈,”在空曠的房間內,楊珊絕望而虛無的笑聲來回飄蕩著,她的肩膀來回抖動著,體內的力氣剛才被消耗光了。第一次楊珊發現,活著是一件如此絕望的事。
第二天是周末,楊珊掙紮著起身,剛是清晨,就已經門鈴大作了。他們已經來找她了?楊珊想起昨天的事情,腦袋還是有些心有餘悸。“聶總?你怎麼會來?”楊珊微微張大嘴巴,下意識的擋在門口,“不要,裏麵很亂。”
“我就是要看看有多亂。”聶惟靳上前將楊珊抱起,兩個人一起朝著屋內走去。簡單的一室一廳格局,屋內的東西少到可憐,根本看不出哪裏亂,聶惟靳怔怔望著。
楊珊驚慌失措,從聶惟靳的懷抱裏逃脫出來,“我剛起床,”聶惟靳的手腕被她劃到了,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現在腦子還不清醒,這就是你的驚喜嗎?你不知道女孩子不喜歡這樣!”楊珊嬌嗔的說道,還是自己心虛了,家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現在給你時間換衣服,馬上我們出發!”聶惟靳左右張望之後,在狹窄的空間內,看到了沙發,坐下之後,就慵懶的張開雙臂。
楊珊看著男人的架勢,有點被嚇到了,“那我先幫你泡一杯咖啡吧,”她明明要進廚房,卻意外的走進了浴室。她來回撥弄著頭發,看著鏡子的自己,好久沒有發作了,原本以為周末可以調整一下,沒想到聶惟靳竟然自己找上門。
她想起男人的話,聶惟靳到底要做什麼?後脊背發涼,楊珊想到自己並沒有告訴聶惟靳住所的位置,她早就被跟蹤了?那平常她跟其他人見麵的時候?楊珊雖然都是用醫院做掩護,但是聶惟靳那樣精明,難以保證不會發現什麼。
現在隻能一步步往下走了,她還不能露餡,要不然沒命的就是自己。楊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快速跑到臥室,換了一套衣服。男人全程都沒有移動過,楊珊慢慢放心了。
楊珊挽著聶惟靳的手臂走出門,兩個人並排坐在後座上,她扭過頭去,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要去哪裏?”車子開了許久,越來越荒涼,楊珊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等一會就知道了,”聶惟靳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楊珊,大掌抓起了她的小手,在手背上低吻了一下。隨後,男人又開始處理郵件,十指在鍵盤上快速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