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一昏一暗的亮著,燭光之下栗女跪在一邊,隻是背脊直挺,眉眼間全然是堅毅和不甘。
“你們雖救了我,可是我卻並不感激,想要我栗府的製鐵之方?妄想。”
好一個忠議的女子,若不是直接到她一閃而過的算計,他們竟還真會以為這個栗女是個好的,可惜了。
鳳青清冷的唇角勾了起來,“栗女,你想多了,我們不要你的製鐵之方。”
那種東西,又不是炸藥,打鐵呢,那種力氣加技術活兒,她實在是提不起多大的興趣,若是真的要找一個頂級製鐵師,栗府還隻能算中等,最有名的莫過於翼州池氏。
栗女有一瞬的尷尬,垂下眼角,掩住那抹算計,難道她被發現了嗎?不,這不可能,她能夠從栗府滅門中求生,定然是有她的道理,沒有理由騙得過宗氏兩個公子而沒騙過他們?
“這位姑娘,若是栗女沒有看錯的話,你們最終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我而來嗎?製鐵大賽開賽在即,那塊精鐵又是鐵中之君,若是用來作武器便可削鐵如泥,這樣的神兵利器,你們難道不想擁有?”栗女再度說道。
“原來你也知道精鐵,不愧為栗府之女,不過,你也太小看我了,精鐵再好也不如精鋼,它是鐵之君卻不是鋼中之王。我鳳青想要的東西自然是這世間最好的。不過,我更好奇,你一個弱質女流,是如何逃出來的,逃出來之後又為什麼不替栗府報仇?”
鳳青的話讓栗女大驚。
鳳青不給栗女說話的機會再道,“哼,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想要耍弄別人,首先就別把他人當成傻子,還是說我長得像傻子?”
她怎麼會長得像傻子?一副清冷桀驁的模樣,周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冰冷又華貴的氣質,一襲白衣長裙簡單而又素雅,一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聖潔之蓮。
還有那個黑衣男子,就算是坐在那裏也不能讓人忽視的強悍存在。
突然,栗女感覺她錯了,大錯特錯,這兩個人分明就是人中龍鳳。
“那,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聰明的女人,栗女,我們要的是你守在宗顯東的身邊,直至東城的消亡。”
“什麼?”
“你不用這種驚訝的表情,我就不信你沒有了栗府的技藝,沒了栗府的支撐,你能走多遠?就這樣以奴婢的身份潛在宗顯東的身邊,真的是個好主意嗎?”
鳳青不相信一個聰明的女人能從那樣一個環境下活著,她就隻甘心這樣無聲無息的活著?而且,她看著他們進入宗二公子府,又似隱似露的在他們能見的角落裏了那麼久?
試問,一個低下的奴婢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栗女啊栗女,她實在是太聰明了,她了解宗顯東的任何事情,又不惜一切機會在有心之人麵前露臉,她在賭,賭有一個識貨之人將她帶走,畢竟製鐵啊,這樣一個特殊時期沒有人會忽視栗府的存在。
她賭對了,賭贏了。
可是她太聰明了,聰明得自以為是了。
栗女慌了,從骨子裏透出一冷意叫她遍體生寒,手指緊了又緊,握了又握,許久,她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好,我答應你們,守在宗顯東的身邊,可是,可是我被你們捉了來,我,我又如何順利的再回去?宗顯東這個人即好大喜功又疑神疑鬼,再加上他與宗錦心那個女人走得近,隻怕他又會利用宗錦收與宗側妃的關係拉近與東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