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雖然很風流,但唯一還能讓人諒解的是,他對秦玉茗是真心的。兩人結婚這麼多年,程斌行為出軌很多次,但精神從來沒有出軌過,每次被秦玉茗發現之後,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與第三者結束關係。被丁爺發了江湖通緝令,他還想著秦玉茗,讓方誌誠保護秦玉茗,這便說明秦玉茗在他的心中份量很重。
程斌給丁爺戴了綠帽子,丁爺要找回場子,豈不是要給程斌送一頂綠帽子?所以秦玉茗還真挺危險!
方誌誠匆匆洗漱,十來分鍾後站在隔壁門口,理了理襯衣領角的褶皺,摁響門鈴。
秦玉茗隻開了半扇門,躲在門口,她昨日失眠,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如今還未睡醒,見是方誌誠站在門外敲門,先是一愣,想起昨夜的事情,臉色不自然,旋即笑道:“原來是你啊,等我去換身衣服。”
兩分鍾後,秦玉茗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下身是條牛仔短褲,上身是件寬鬆的T恤。秦玉茗今年二十八歲,雖然結婚多年,但因為是銀州大學舞蹈學院的形體老師,又沒有生小孩,所以身材保養得很好。
方誌誠坐在沙發上,秦玉茗在廚房裏準備早飯,未過多久,捧了一碗雞蛋麵出來,笑問:“上班之後,你就早出晚歸,很少見到你,今天怎麼有心專門來看嫂子?”
盡管秦玉茗掩飾得很好,但目光與方誌誠交彙時,她在下意識地閃躲。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想了一夜,已決定藏在心中一輩子。
方誌誠琢磨著開誠布公地說出來不太好,一邊吃麵,一邊應付道:“一直想來這邊坐坐,隻是程哥在家,我過來怕打擾你們休息。”這話說完,他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不對勁,耳根突然紅了。
“難不成咱倆還必須單獨見麵了?咱倆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生分了?”秦玉茗柳眉一挑,咯咯笑道,“對了,你怎麼知道程斌不在家!”
方誌誠幹咳一聲,撒謊道:“程哥剛給我打了電話,說他要隨團下鄉義演,走得很匆忙,估計要有一兩個月回不來。”
秦玉茗隱約覺得不對勁,凝眉道:“他隨團下鄉的事情,怎麼不跟我說,跟你說了?”
方誌誠繼續圓謊:“他說打你的手機沒撥通……”
他覺得這個借口沒有說服力,聲音弱了下去。
秦玉茗茶幾上取過手機,翻了翻發現沒有未接來電,又給程斌撥了一個,那邊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於是盯著方誌誠上下掃了掃,沉聲質問:“誌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嫂子?”
方誌誠見秦玉茗的目光如炬,覺得這件事紙包不住火,沉默許久,放下碗筷,索性坦白道:“程哥出事了,要出去躲一段時間,他讓我跟你說一聲……以後有什麼事要幫忙,你直接找我便可以。”
方誌誠說完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秦玉茗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秦玉茗雖然堅強,但畢竟是個女人。
秦玉茗清秀的臉呆滯片刻,旋即掩麵痛哭了起來,恰如“玉容憂愁淚瀾幹,梨花一枝春帶雨。”
方誌誠則坐著,進退兩難,過了半晌,走到秦玉茗身邊,膽子一大,把她半個嬌軀摟在懷裏。
秦玉茗沒反應過來,聞著方誌誠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頓時芳心亂顫,想起昨夜偷窺的日記,更是覺得尷尬無比,便推了方誌誠一把。
可方誌誠的力氣很大,她沒能掙脫開。其實方誌誠隻是想給嫂子一個安全的依靠而已。
方誌誠沒注意到秦玉茗的反抗,他摩挲著秦玉茗柔滑的玉背,輕聲道:“嫂子,你心中不舒服,就爽快的哭吧,如果覺得懊惱,就打我幾拳……”
秦玉茗意識到方誌誠並不是惡意,而是想要安慰自己,便索性倚在方誌誠的懷裏,哭了起來。
方誌誠摟著秦玉茗的香肩,一動也不動,感慨良多,暗忖秦玉茗嫁給程斌,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終於,秦玉茗停止哽咽,從桌上取了紙巾擦了擦眼角,輕聲道:“事情我知道了,放心吧,嫂子沒事,你還得上班,回去休息吧!”
見秦玉茗委婉下達逐客令,方誌誠沒起身,低聲道:“程哥,這次惹的人挺厲害……我怕他們找上門,從今天起,我住在你家的客房吧……家裏有個男人,也好有個照應?”
“誌誠,你的好意,嫂子心領了。程斌隻是躲躲風聲而已,又不是‘死’了,你進這個家裏,摻合一腳,這算是什麼事?你還沒娶媳婦,就少操心吧,免得汙了你的名聲。”秦玉茗淒美地笑了笑,揮手道,“明天起,我住學校單位宿舍,諒那幫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去學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