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點了點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切割工具,道:“那就隻能將保險櫃一起帶走了。”
安妮翻了翻手腕,提醒道:“我們還有五分鍾的時間。”
亨利表情變得凝重,其實廖軒這棟私宅的安保係統很健全,他們之所以能夠成功侵入,那是因為其他地方還在發生著多個小規模的戰鬥,轉移了火力。
這是個調虎離山計,一旦對方意識到己方的意圖,將安保力量再次調回來,到時候安妮和亨利就沒法脫身了。
這時,安妮手表上的警報燈亮起,這說明對方已經反應過來,己方人員給出了信號,兩人對視一眼,亨利怒吼一聲,將切割好的保險箱背在身上,正準備疾步離開。
這時廖軒揉著腦門清醒過來,望著發生的一切,露出驚怒之色,“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安妮皺了皺眉,走過去蹲下身,“繼續躺著吧,蠢貨!”手起刀落,廖軒脖子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安妮這段時間為了接近廖軒,沒少出賣色相,這個病歪歪的家夥,總是擺出一副很拽的樣子,仿佛女人跟著他,都是衝著他的權勢,在安妮的眼中,廖軒不過是一坨狗屎而已。
如果不是時間緊急,安妮肯定要好好地用各種殘忍的方法折磨他,以此來消解心中的厭惡。
亨利此刻展現出來強力戰士的強悍,身上至少有兩三百斤的負荷,但他依然保持健步如飛,前方出現紅色的射光,這是狙擊槍的紅外線,亨利皺了皺眉,靈活地扭轉身體,矯健地轉入拐角,突的一聲,子彈射入牆體,驚得亨利出了一身冷汗。
安妮反應很快比他更加輕靈,與之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這時反方向打了一槍,那邊再也沒有動靜,安妮肩負著保護亨利的責任。
艱難地突破了好幾個伏擊點,終於根據原先預定好的撤退路線,兩人從公寓東南角落的牆體墜落,一輛黑色的吉普車也恰如其分地趕到。
打開了後備箱,亨利將東西丟入其內,車身往下矮了些許,因為亨利身上的東西太重了。
兩人坐在後排,安妮望著坐在副駕駛,吧唧吧唧咀嚼著口香糖的猴子,終於鬆了口氣,因為能見到猴子,說明他們已經離開了危險。
抵達目的地之後,猴子將後排的保險櫃給拿了出來,亨利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自己分明抬得很吃力的東西,在他手上卻是輕若無物。
來到一個封閉式的房間,猴子將行李箱放在爆破操作台上,道:“下麵就教給你了。”
猴子在房間外抽了半個小時的煙,房門被打開,一個裝滿資料的文件袋被遞了過來,猴子沒有拆開封條,給張曉亮撥通電話,淡淡道:“老板想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
張曉亮笑道:“有了這個,廖家算是徹底的完了。”
……
淩晨兩點,蘇青依然還沒有下班,她在等待一個重要的電話,她表情很冷靜,清秀的麵容如水,已經等了這麼多年,早已將心中修煉得像鐵一般堅硬。
終於鈴聲響起,蘇青緩緩接過電話,裏麵傳來陌生而熟悉的聲音,“資料已經拿到,當年的前因後果終於真相大白,大哥的死,不是意外,不少人都參與其中。”
蘇青閉上眼睛,沉默許久,道:“你覺得該怎麼辦?”
“當然是複仇!”他堅定地說道。
蘇青歎了口氣,道:“可惜你的兒子並不這麼想,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給我打來電話,為了隋家的那個女孩,他決定放棄對隋家的最終仲裁。”
一陣沉默後,他緩緩道:“讓人很失望!”
蘇青歎了口氣,搖頭道:“不,我為他驕傲,因為他敢為自己作出抉擇,而你和我都沒有這個勇氣。”
“你太縱容他了。”他略有些不滿地說道。
蘇青淡淡笑道:“你和我都沒資格評判他,因為他是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出了自己的人生,作為父母,我們虧欠他太多了。”
“你決定支持他?”他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蘇青沉默許久,低聲勸導:“別再固執,年輕人有自己的生活,而我們都已經老了……你回國吧,我等著你……”
聽完最後一句,他切斷了電話,眼中難掩淚光。三十多年過去了,他終於鼓足勇氣給心愛的女人打了電話,但女人用一句話摧毀了他這麼多年的拚搏、堅守,他卻覺得如此理所當然,毫無怨言。
或許,自己是該回國了,那裏才是自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