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夏曦送到警局,交代一聲,好好照顧。”
最後四個字咬的極重,頗有些咬牙切齒,可惜對沈安安的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彌補也無濟於事。
那支錄音筆隻開了一遍,厲斯言就將之仍在一旁,不忍再聽。
被誘騙去財務室、她求救的哭喊、溫嘉樹闖進來的聲音......全都被忠實的記錄了下來。
他頹然的將臉埋在手掌裏,寬厚的肩膀都透露出難過。
他的妻子被人設計欺辱,第一時間回來向他訴說委屈,他卻被夏曦先一步誘導,認為她和別的男人有私情。
是夏曦安排她上的禮儀課。
他沒有讓別的女人取代她的意思,可是夏曦有。
是夏曦利用他們之間本就有的矛盾,毀掉了他對沈安安的信任。
“安安,安安......”
豆大的淚珠透過指縫砸落到地上,厲斯言低聲呼喚她的名字,心底裏悔恨的愧意翻江倒海般湧來。
可是,那個人,應該已經被他傷透了心,再也不願意回來了吧?
宛如一具行屍走肉,厲斯言在房子裏遊蕩著,四處尋找沈安安存在過的痕跡。
沈安安的房間裏一切如舊。
這是他們結婚的婚房,住了幾年,就隻剩沈安安一個人了。
厲斯言四處翻找,發現她的衣服首飾少的可憐,幾乎都是婚前他送給她的。
這個傻女人。
她將丈夫兒子的一套套行裝購置的滿滿的,卻不懂得對自己好一點。
在一片疼惜的愧疚中,厲斯言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最上層的抽屜,目光一頓。
過去沈安安從不離身的婚戒,此刻被隨意的丟棄在衣服上,顯示出主人的決心。
那件衣服......
厲斯言想起來,剛拿起來,裏麵的避孕套就掉了出來。
神色一瞬間晦暗如深。
算起來,沈安安就是從那天開始不對勁的。
他在餐廳吃飯時一直心不在焉,因此也沒留意夏曦順手將外套遞給侍者時做了什麼。
饒他厲斯言在商場上精的像隻狐狸,竟被一個女人算計了!
她隻帶走了證件和幾件衣服,又沒有出遠門的經驗,她能去哪?要是手機沒電了,錢被偷了,遇到了壞人又該怎麼辦?
厲斯言上次來拿東西嫌礙眼,倒扣在桌麵的結婚照依舊倒在那,無聲的嘲諷他。
他一向厭煩沈安安的嘮叨和粗魯,但不得不承認,他想念她,擔憂她,對她思之如狂。
如果她能回來,他不會再對她所做的一切吹毛求疵。
他想彌補這些年的過錯......
“爸爸。”
辰辰突然出現抱住了他。
“厲總,我敲門了,您沒聽見......”助理帶著辰辰的生活老師站在外麵,著實尷尬。
“厲先生,小辰一直哭,宿舍老師都拿他沒辦法,怕這小小的孩子哭壞了,我就自作主張把他送回來了。”
“謝謝,我會照顧他。”
厲斯言送走兩人,又倒了杯溫水給兒子喝下。
“為什麼哭?”
“辰辰幾天沒見到媽媽了,我不想去學校,你們都不要我了。”
半人高的孩子站在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眼睛腫的像個核桃。
厲斯言無奈,他是不想讓兒子發現沈安安不見了才把他送去學校住幾天,誰曾想這孩子心思敏感,一下子就誤會了?
“夏老師說給我買遊戲光碟,我才答應讓媽媽藏起來的,爸爸,我是不是錯了?”
原來是這樣。
小孩子能懂什麼?大概是他對沈安安惡劣的態度感染了兒子,夏曦才有空可鑽,利用小孩子貪玩,背地裏做了不少事。
厲斯言深吸一口氣,略緩一緩胸口處蔓延的疼痛。
想到這孩子幾天沒見著母親,便抱起兒子哄道:“明天再說,爸爸帶你去睡覺。”
“那遊戲也沒得玩了?”
這臭小子!
厲斯言大怒,垂眸壓抑著情緒,給他蓋上被子:“睡覺。”
“那我能聽安眠曲嗎?媽媽每天都給我唱的。”
見他不答,辰辰終於察覺出不對來,他輕輕拽著厲斯言的衣擺:“爸爸,媽媽呢?”
厲斯言道:“媽媽去奶奶家住幾天,你聽話。”
也不知是不是小孩子敏銳的直覺,辰辰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他睜著和他媽媽一樣清澈無辜的眼眸,問:“媽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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