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柔臉色驟然煞白,手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李大夫咳嗽了聲,抬手指了下鳳夙手腕上的佛珠笑道:“三小姐,你這珠子可是個好的。隻是暗藏玄機啊。”李大夫搖了搖頭,似有些惋惜,“用來害人真是浪費了”
鳳夙猛然一驚,摸著佛珠遲疑道:“李大夫,你這是什麼意思?夙夙的佛珠乃是外祖母所贈。外祖母仁厚,怎麼會害我?何況,倘若這佛珠真的有問題。外祖母這般做,豈不是昭示著鎮國候府要害我?”
李大夫麵容上浮現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來:“三小姐,非也非也,這佛珠自然是問題的。隻怕有心人在這上麵做文章。這茶湯原叫百合子,有安神之用,原是好茶。隻是配上這佛珠上的檀香,卻是真真要人命。”李大夫喝了口茶,“看張公子這個樣子,怕是著了道了。要不然也不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
鳳夙皺了皺眉:“李大夫,你這意思”鳳夙忽而恐懼地望了眼張全德,“莫不是說”
李大夫憐憫地瞧了眼早已死得透透的曇香,歎了口氣:“這曇香也是個倒黴的,許是來替四小姐送信,卻恰好被毒發的張公子瞧見,又加上這畫紙中的迷藥,張公子自然是控製不住,將其認成了自己的心上人,做出這等事來。”
鳳夙一張俏臉登時煞白,倒是紅袖忍不住低呼一聲:“小姐,幸好你同張公子起了爭執提前離開,若不然”紅袖陡然捂住了嘴,不敢去看鳳夙的臉色。
張全德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忙道:“確是如此,我隻覺得一陣頭暈腦熱,隻見得四妹妹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時忍耐不住,這才犯下大錯!”
白袁柔忙地上前一步一掌打在張全德臉上:“張全德,你休要胡說,若非你自己心思不正,又怎麼會著了別人的道。枉我待你如賓,請你來鳳府為三小姐作畫,你如今這樣信口雌黃,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這一番聲嘶力竭,毫不猶豫地將這構陷張全德的罪名推到鳳夙身上,真可謂是心思狠辣。鳳夙眸中快速劃過一絲冰冷之色,抬起頭瞧著張全德滿臉惶恐:“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張公子原本竟是要對我那四妹妹做這等事嗎?”
話未說完,鳳傾南已然怒喝出聲:“當真是不知廉恥,來人,給我將張公子捆起來,隔日送到張太師那兒好好問問,張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竟是允許自家兒子對別人家的姑娘心存歹念!”
張全德登時跌倒在地,一張臉麵無血色。張家最重門風,若是讓父親知道他做出這種事,隻怕要活活打死他。
“父親”鳳夙猶豫了下,還是咬唇道,“張公子許是一時糊塗,心裏仰慕四妹妹才會如此。父親,也便算了吧。四妹妹若是得知這事,怕是要難過許久呢。畢竟曇香這丫鬟可是伺候了四妹妹許久,如今這說沒就沒了”
張全德立刻反應過來,撲倒在地上哀嚎:“鳳將軍,四小姐原就與我私定終身,我才會才會做出如此行徑。”張全德也不再看白袁柔的臉色,索性心一橫張口就道。
白袁柔登時一手捂胸,目瞪口呆道:“你你胡說些什麼!輕柔向來乖巧懂事,怎麼會與你做出這種事,分明是你垂涎四小姐不成,現在又張口汙蔑與她。”
“白姨娘,且不說這張公子說的是真是假,這佛珠是外祖母所贈,這茶湯也是白姨娘你一片好心。隻是事出湊巧,白姨娘總得解釋一番。”鳳夙也沒再死咬著這事不放,張全德本就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她那四妹妹眼高於頂,決計是看不上他的。隻要這話傳到三皇子耳中,埋下一根刺,日後總有戳疼她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