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楚,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不滿意這門婚事?”三房瞧著屋子裏亂成一團,掩著嘴幸災樂禍地道。
鳳輕楚當即停下哭聲,淚眼婆娑地望著柳茹素,抽抽搭搭地開口:“娘,女兒沒有。女兒隻是隻是擔心日後去了晉王府,娘一個人留在家中,心中不忍,這才哭了起來。”鳳輕楚突然扭轉過頭來,含滿淚珠的大眼睛眨了眨,那淚珠就好似要滾落下來,“夙姐姐,輕楚知錯了,你就饒了輕楚這回,不要為難我娘了,輕楚給你磕頭了。”
一屋子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鳳輕楚突然起身對著鳳夙就跪了下來。鳳夙立刻向左側邁開一步,偏轉過身子,讓她的動作落了個空。鳳輕楚愣了下,就見鳳夙邁著步子走到她側邊,一把架著她的胳膊給她扶了起來。
“四堂妹,你這是做什麼?”鳳夙抿唇道,“讓別人看見了,隻道我欺負你了。你能嫁給晉王殿下,那是福氣。四堂妹還要好好珍惜,莫要毀了這樣好的一樁姻緣才是。”
鳳夙拉著她坐下,掏出袖裏別著的素花荷葉絹帕替她將臉上的淚珠細細地擦去:“四堂妹,你可不要哭了,若不然這妝花了可就難看了。”鳳夙歎了口氣,突然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對著柳茹素道,“二嬸,還要勞煩您去將這屋子裏的丫鬟小廝們都喊過來,莫要將事情捅到前廳去。”
柳氏這才反應過來,神色複雜地望了鳳夙一眼,立刻起了身,往院子裏走去。
鳳輕楚歇了口氣,唇瓣咬的死死地,抓著衣袖的手指鬆了又緊。良久,她突然抬起頭來眼帶愧疚地望了鳳夙一眼,張嘴道:“夙姐姐,輕楚知道錯了,輕楚不該拿那假玉佩糊弄你,你就饒了輕楚罷。”鳳輕楚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塊晶瑩剔透色澤明亮的琥珀玉來,含著淚道,“夙姐姐,這才是娘托我給你的玉佩,我一時貪心,迷了眼夙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娘是不曉得此事的,你要是出氣,隻管衝著輕楚來,輕楚絕不敢有絲毫怨言。還求夙姐姐將這東西收回去,我娘娘她實在是用不得這東西啊!”
“輕楚,你這是做什麼?”柳氏走進來,就瞧著鳳輕楚手中拿著個四四方方的口脂盒遞到鳳夙跟前,當即臉色一變,一把將那東西搶過來,擱到一旁的台子上,滿眼關切地問道。
一旁看著的溫氏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了起來:“二嫂,輕楚這是關心你,生怕你遭了別人的道呢!想必這胭脂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二嫂你平日裏就愛搗弄這些東西,難怪輕楚這樣擔心了。”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諷刺柳氏失了丈夫,還成天想著擺弄自己那張老臉,也不知是給誰看。
柳氏脾氣本就潑辣,這會兒被嗆了下,立刻張嘴罵道:“弟妹這些年念的好經書,連裏子上的話都不會說了。這樣刻薄的性子,三弟受不住也是應該的。”
溫氏的丈夫鳳晗治受皇命駐紮邊疆常年在外,顯少回來,到是苦了溫氏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兒從少女懷春養到如今的人老珠黃,再加上兒女又不在身邊,這性子難免熬苦了些。再加上她慣會在老夫人麵前賣乖討巧,到是叫老夫人比柳氏還要疼愛她幾分。溫氏當即就要張嘴回話,卻聽得鳳夙柔柔地道:“三嬸,四堂妹出了這樣的事,二嬸心裏難受,多說了幾句,你且放一放,莫要同二嬸置氣。免得平白讓外人看了笑話。”
鳳夙頓了下,臉上露出淒然的神色來:“原本這些話也不當我來說,夙夙在這兒和二位嬸娘賠個禮。隻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問清楚四堂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這是怎麼了?出了這樣大的事,你們隻顧著吵,也不說扶輕楚去床上歇一歇。”話音剛落,白袁柔就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先是眼帶責怪地瞪了眼鳳夙,這才柔柔地望向鳳輕楚道,“這是出了什麼事?由得你這樣想不開。幸好院子裏的丫鬟還算懂事,若不然你讓晉王殿下怎麼想,就是日後嫁到晉王府,少不得也要遭了人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