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登時伏到在地上,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連宮錦自外邊信步走進來,邪魅地望他一眼:“林公公,還不送五皇子下去,這下,五皇子總該學乖了罷。”
林公公愣了一下,抬眼就望見連宮錦薄薄的嘴唇不經意地上翹著,目光冷冰冰地俯視著地上的五皇子。林公公心頭立刻顫了一下,連忙喊來侍衛將五皇子拖下去。
五皇子似乎還沒有回過味來眼裏是滿滿的疑惑。然而就在到達宮門口時,他突然醒悟過來,猛然睜開兩邊侍衛的手臂,回過頭來,冷冷地盯著連宮錦:“是你?”連宮錦不置可否地笑,五皇子神色暗了一下,隨後輕聲道,“為什麼?”
這些年他時常出入安陽王府,雖然連宮錦的態度向來曖昧,卻並未明確的拒絕。他曾以為,他有機會同他結成同盟。隻是沒想到,他最後卻毀在了這個男人手上。似乎十幾年來的師徒恩情都是假的一樣。
“五皇子,有些東西是你能覬覦的。而有些花兒,隻能盛開在本王的手掌心裏,就是枯萎,也要本王應允才好。五皇子非要強行折斷了去。那麼,本王也隻好教導一下你什麼是尊師重道。”連宮錦緩緩地走到他身邊,湊到他耳旁猶如情人似的低喃。
一旁架著五皇子的侍衛立刻聯想到連王爺當眾說明自己喜歡男人的古怪言論,一時之間都是忍不住撇開臉去。難不成這連王爺當真同五皇子有一腿?兩個侍衛快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副連王爺壓在五皇子身上極盡曖昧的畫麵,頓時渾身一寒,連忙打斷了想象。
而這頭,五皇子聽到連宮錦的話,俊朗的麵容上立刻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清冽,滿含嘲諷,將院子外長廊下養著的鳥兒都給驚得撲騰起翅膀來。好大一會兒,五皇子方才停了笑,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沒想到連王爺還是個惜花之人,如此,倒是本皇子失策了。”
連宮錦挺直身子,“嘖嘖”歎了兩聲,似乎很是惋惜地繞過五皇子,快速地離宮了。暗紫色繡著繁複花紋的衣訣不斷地翻動著,帶起一片陰影。
鳳夙自太後的宮裏出來,恰好望見他,當即含笑走過去,福了福身子乖巧行禮:“連王爺,太後可是念叨多時了,讓您去她老人家那走走呢!”
她的嗓音帶著這個年齡的女子特有的嬌憨,又十分的清脆,夾雜在一起,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舒服。連宮錦低頭細細瞧著她,銀色流蘇的發飾貼在耳邊,頭發隻用一根絲帶簡單地束起,一身淺色薄荷褙子,外邊套著件純白小披肩。看上去十分的恬淡素雅,難怪這麼快就能討得太後歡心。
太後向來不喜歡女子打扮地太過豔麗,隻覺得太過漂亮的女孩子難免讓人覺得危險,還是清淡點兒的好。連宮錦輕輕揚起唇角,看來他上次同她說的,她到底還是聽進去了。然而鳳夙卻是不知道他這些小心思的。她隻知道太後說的話在後宮之中的分量還是十分重的,若是略微費點心思就能討好太後,她並不會推辭。
兩人一路邊走邊笑著出了宮門。墨祁雲方從拐角處走出來,手指攥成拳頭錘在紅漆石磚牆上,盯著鳳夙的身影,神色晦暗不明。他一向自詡身份高貴,不過是出身低賤了些,然而若論能力,他未必就會比太子差。然而對於他的多次示好,鳳夙都是充耳不聞,甚至是反手戲耍於他,另一方麵卻對著太子盡心盡力,甚至還幫著太子向安陽王搭線,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墨祁雲冷哼一聲,轉身快步向著柔妃的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