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夙被連宮錦抓在懷裏,身上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來。鳳夙忍不住小聲抗議,連宮錦頓時一個眼刀甩過來:“丫頭,你是希望本座就在此時此地好好疼愛你一番嗎?”
紅錦立刻低頭,一張臉泛出紅色,假裝沒看見鳳夙的求救信號。鳳夙翻了個白眼。自打她毀了容貌後,連宮錦這家夥是越來越無恥下流了。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她這樣想著,麵孔不由微微泛起紅色。
最終,鳳夙還是歎了口氣:“紅錦,你先將他帶下去罷。”若是她不將自己裹嚴實點,隻怕連宮錦是不會放她出來了。紅錦立刻帶著那領頭的男子下去。路過外邊時,那男子登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院子裏躺了一地的死屍。
方才他還在疑惑,為何他手底下的兄弟都沒有出聲提醒,現在看來,竟然是被人無聲無息地幹掉了。簡直是,太可怕了。
鳳夙站起身,剛準備拿過一旁的衣裳,連宮錦已經先她一步替她取過衣裳披到她的肩膀上。鳳夙不覺愕然,隨後默然站著,任憑他在自己身上折騰。連宮錦扶著她坐到銅鏡前,仿若往日一般拿起桌上的玉梳,一下一下地梳著鳳夙的青絲。鳳夙恍惚間看到出嫁那日的情景唇角不禁翹了起來。
片刻後,鳳夙望著鏡子裏的人兒,不禁笑起來。鏡子裏的人妝容精致,美貌無匹,隻一個顧盼眼神,就叫人心醉不已,半點也看不出容貌毀損的痕跡。就在這個時候,連宮錦握住她的手掌,將一個白玉方盒小匣放入她手心,啟唇道:“這凝膚露本座也隻得這麼一盒,你且省著點用。”
鳳夙微微錯愕,低頭看去,不禁莞爾一笑。雖然連宮錦說的輕鬆,但她也知曉,這凝膚露所需材料極為難得不說,當世也鮮少有人能夠配出。就是她,也是不行的。若不然,她臉上的疤痕也不會留如此之久。她反手將匣子手下,道:“將人喊進來罷。”
瞧她沒有言謝,連宮錦的眉眼頓時彎了起來,俊美無匹的臉龐上浮現出笑意來。紅錦立刻帶著那男子走進來。鳳夙目光冷冷地落到他身上,方才被刺穿的手掌和左腳都已經簡單地包紮起來,這會兒已經停止流血。連宮錦挑高了眉毛:“放心,本座知道你要審問,自然是不會將人弄死的。”
鳳夙會心一笑,道:“鳳輕揚給了你什麼好處?”
那男子“砰”地一聲跪在地上,卻是梗在脖子不說話。鳳夙也不在意,意態悠閑地道:“你既然不肯說,我也不能逼你。紅錦,將他帶下去好生安葬了。”
一言不合,就要將人活埋。那男子豁然睜大眼睛,眼見著紅錦已經拽著他往外走,頓時驚慌大叫:“我說,我說。”林天隻是土匪,本來做的就是亡命的生意,原本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將主意打到連王妃身上來。
偏偏鳳輕揚同他素有交情,何況這次前來,他也並不知曉鳳夙的身份。直到此刻,林天才止不住後悔起來,心裏不住地咒罵著鳳輕揚。但他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鳳輕揚,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隻是負責做事,卻不過問對方的身份,落得如此下場,隻能怪他太貪心。如今是銀子沒拿到,白白藏送了自己的一群兄弟。
第二日鳳夙毫發無損地出現在鳳府之後,鳳輕揚的麵色立刻變了。他下意識地轉身逃跑。大理寺卿張平早已經帶著衛兵將鳳府團團圍住,直接在後門將鳳輕揚逮個正著。鳳欽南回來時,恰好看見張平手底下的侍衛拎著鳳輕揚甩到封死跟前。鳳府的門口圍了許多百姓,頓時忍不住指指點點起來。鳳輕揚麵色白了又青,若不是被綁著,他早已經跳起來對著鳳夙拔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