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樹葉集聚在一起,像是一把巨大的樹葉箭,在君邪的操控下,變成了妖化。
這是什麼?
越來越多的枯枝樹葉旋轉成形,周圍高聳的大樹被碰撞的樹葉箭催到在地,不到一秒鍾,一顆完整的大樹被無數碎屑取代,越來越多的樹木加入了樹葉群的部落……
君邪所處,所到之處,彈指間,生靈塗炭。
有幾個黑衣人躲避不及,被卷進了樹葉箭了,隻聽見一聲尖叫,還沒喊全,無數血珠飛濺出來,身體被撕裂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若景雅此時醒著,一定會評價,這是一個現代版的高級絞肉機。
官宏驚呆了,他知道君邪的武功很高,但他也確切的知道對方中了奇毒,不能隨意動用武力,所以刺殺君邪的任務他才大膽的接下,沒想到……
今日他才發現,或許他想錯了,就算君邪中毒不能運功,但就算加上整個官家殺手的勢力,也抵擋不住君邪。
這人簡直是怪物!
“現在就殺了他,不然以後沒機會了!”官宏有些焦急的大喊,趁著現在樹葉箭還隻是形成兩個人的大小,要是在過一會……他們必死無疑。
幾名黑衣人相伴,手中飛劍刺殺而來,就在同時君邪也動了,還未感受到對方的身形,一道磅礴的可怕力量壓了下來。
官宏心中大駭,來不及想,一個後翻,腳尖猛的點地,環繞著樹枝一圈,準備從後偷襲。
“嗯。”一聲悶哼的響聲,官宏有些不可思議的定住了,低頭看向胸口一隻橫穿的大手,男人陰森的寒氣像是銀針般打入血液,那隻手似乎再尋找什麼,猛的緊握。
心髒怦怦亂跳更多的血液從嘴巴裏留出,官宏眼珠子快要凸出來,垂擺在兩邊的手臂想要抬起,似乎沉重的拉不起來。
“髒!”君邪猛的一拽,硬生生的把官宏的心髒扯了出來,看也沒看一眼,連著官宏的身體,還在跳動溫熱的紅色血肉一並栽倒在地上。
一切,不過瞬間的功夫。
這個曾經叱吒官家的二當家,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一天。
“君邪!”聲音由遠及近,速度很快,語氣很急,來人似乎很震驚。
“主子。”
“主子。”另外幾道聲音同時響起,卻帶著恭敬。
昏暗的天際,男子修長的身影被拉的很長,狂暴的氣息四射,若不是天生的反應靈敏,唯世可能被君邪在一秒之間解決掉。
或者不是唯世自己避開,而是對氣息十分敏感的君邪收手。
月風吹拂著兩人的衣衫,相擁的男女,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臉色極其蒼白,女子紅唇幹裂,男子單薄的唇瓣發青,青紫的顏色似毒品,臉色蒼白如紙,在月光下依舊映照出兩張出彩的容顏,背脊直挺,簡直是月夜修羅。
四大護法齊齊跪在君邪身前,心中震撼不已,互相對視一眼,很快低下頭。
這次他們的跟頭摔得很大,很慘。
沒想到米易皇帝竟然和納西的官家聯手,幾乎派出幾千人暗殺,君家暗中的勢力都被對方消無聲息的解決掉,以至於君邪背血咒引下懸崖,都沒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施救。
這是他們的失責,若主子責罰,他們心甘情願。
“君邪,景雅她怎麼了。”見君邪表情極其冷淡,那逼人的殺氣,讓他這個剛剛靠近之人,都渾身冒出冷汗。
君邪晃動了身形,緊抿的唇有些鬆動,滿臉殺氣冷酷的勾了勾,“兩天,給你們兩天時間,我要整個官家雞犬不留,若沒做到,不用活著回來”。
“是!”四大護法整齊劃一的應答,這是家主給他們贖罪的機會。
看著一地的碎屑和樹葉滾成的箭矢,唯世的眸子,深了,眉頭緊緊皺起來,玩世不恭的臉上,顏色變了幾變。
君邪渾身的怒氣狂飆,從認識他到現在,唯世都清楚這個男人有多能忍,有多沉得住氣,不論什麼情況,他都能考慮的十分詳盡周全,哪怕是細小的蛛絲馬跡,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想現在如同野獸般瘋狂的殘殺,甚至在身體不允許,可能會廢掉武功或是死亡的情況下發狂,隻為了這個懷中受傷快死的女人。
唯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邪,你放心,先就景雅要緊”。
“吞下去!”唯世快速將一粒白色藥丸塞進君邪嘴裏,扣住他的頸脖讓他吞下去。
君邪幽深的眸光,淡淡瞥了眼唯世,緩緩開口,“謝了。”
唯世倏地愣住了,君邪竟然對他說‘謝’字,這可比天要下紅雨來的震撼。
高負荷使用內力,現在估計是筋脈盡損,身形有些不穩,腳步虛浮,這麼虛弱的君邪,唯世還是第一次看到,伸手,準備要將景雅接過來,指尖還未觸碰到女子的衣角,君邪像是護食的母豹子,渾身殺氣濃鬱,用那如刀尖般銳利的眼眸死死盯著唯世的動作,像是對方覬覦了他的寶貝,快速側開身,紗衣在空中留下一道弧度,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