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明亮的光線橫跨在中間,一陰一陽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女子沙啞的聲帶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唯世淺笑,眼中的情緒莫名,“君邪的古怪或許從那時就養成,他再也不說話,也不讓人走進他的內心,完全封閉自我,但凡欺負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或許是天上的蓉姨心疼自己的孩子,倫薩國和米易開戰,戰場上風雲變幻,倫薩國節節敗退,已經失守了五座城池,麵臨如此嚴峻的時刻,明皇終於開口,想要禦駕親征,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權力爭鬥不允許太子奪位,最終選擇派出一名皇子參戰。
當今皇後心疼自己的孩子,不願意他們上戰場,不少嬪妃也紛紛要求自己的親信,家族上書,避開這次征兵,我一直清楚的記得,那個宏偉氣派,金碧輝煌的大殿殿前,匍匐著一個瘦弱的身軀。
年僅十歲的君邪就這麼孤零零的站著,來往上朝的大臣,躲在角落中竊竊私語的太監宮女,還有帶著異樣眼光的皇子公主,他們帶著鄙夷,在這不屑和嘲笑,諷刺的望著跪在大殿中央,請求參兵的君邪。
口中發出不屑的調笑,這個傻瓜竟然要去送死,真的是很愚蠢。
借著爺爺被許多大臣圍著,我偷偷的跑過去,想要把他拉起來,卻被君邪果斷的拒絕,陽光下,那雙眼帶著狂妄,霸氣和不可一世的囂張,鐵血,堅定不移的說,他一定要報仇。
終於在各方勢力的妥協下,明皇走出了宮殿,瞧見了這個曾經戀人的孩子,那雙和蓉姨一樣的麵容此刻卻大睜著不平凡的眼睛,最終,明皇同意了,君邪從此經曆了十年的軍旅生涯。”
唯世扭頭,看著有些微愣的景雅,唇角緩緩一扯,“有見過君邪殺人嗎?”
女子好看的眉頭挑了挑,反問道,“當然,你沒見過。”
她隻記得,在叢林中,她被官家人打傷,君邪當時的發狂,那樣如地獄修羅般嗜血的表情和殘忍邪妄的殺人手法,纖細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那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殺人機器,毫無感情,沒有溫度,留下的隻是冰冷的肅殺。
“君邪骨子裏可是君家的血,知道君家開皇,也就是君邪的外公,那可是名震整個西戰大陸的殺神,真沒想到,這樣一個鐵血,殘忍的人竟會生出蓉姨這般溫柔的女子,世事無常。”唯世搖搖頭,緩緩說道。
“不得不說軍隊是最鍛煉人的地方,在君邪十九歲的時候,他已經成為整個倫薩國軍隊的首領,軍隊的靈魂人物,他的地位和聲望越來越讓明皇坐立不安,以及後宮中與他有過節之人的恐慌,無數次的暗殺,下毒,圍剿,都被這個羽翼豐滿的男人,輕易化過危機,知道他二十歲,元宵佳節的那天晚上,初露鋒芒的君邪,血洗了整個倫薩的皇室,一晚上幾乎所有的太監,宮女,後宮嬪妃還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後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他們被掘取了雙手雙腳,整個身軀,支離破碎,血腥無比,那場麵讓人終生難忘,比任何一次敵人的追殺,還要血腥殘忍。
明皇跪在君邪的腳下,不敢去看不遠處被肢解的皇後,顫抖的捂住耳朵,那尖銳的哭喊聲,求饒聲,尖叫聲都會讓這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情緒崩潰。嗬嗬,現在那個男人晚上還無法正常的安睡,必須借助安神的熏香,才能睡上幾個小時,真夠可悲的。”
聽著唯世用這麼大不敬的話語,來諷刺曾經顯赫一時的君皇,景雅挑眉,她對這樣背信忘義的男人,確實也沒什麼好感,不給你個落井下石,算對的起了。
唯世扭頭,有些定定的望著景雅,“你怎麼看君邪,覺得他殘忍嗎?畢竟,他殺光了幾乎所有的兄弟,還有那些所謂的繼母,不覺得他該仁慈點嗎?這或許是蓉姨當初所希望的,他不希望君邪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希望他快樂長大。”
“他們該死。”景雅果斷的說道,緩緩身子,有些鬆了一口氣的靠著身後的大理石壁。
仁慈,那麼奢侈的東西她怎麼會有,隻有自己強大的時候才能一提,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若哪天真的告訴自己,君邪變得仁慈了,那她真的會覺得,世界末日也離他不遠了。
唯世有些驚詫的抬了頭,扯了扯唇角,“現在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麼君邪會被你吸引,你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對他一直是特別的,希望你不要背叛他,否則……”
“我到死都不會背叛,至於你,還有,我並不認為君邪是脆弱的,相反,他是強大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還有他能分得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應該做什麼,這點,你的擔心恐怕有些多餘的。”景雅有些氣呼呼的喊著,不知為何,剛聽唯世如此評價自己,心中確實很不舒服,他是哪隻眼睛看見她是個容易背叛的人,草,真想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