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林慕琛會沒開完,白川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桑晚打來電話問他下班時間的事情,他就回來了。
十一月中,天氣已經有些冷了。
尤其到了晚上。
在室內呆著還不覺得,門一開,沒穿外套的桑晚被冷風一吹,控製不住的哆嗦了下,下意識想縮回門裏,但瞧見林慕琛到這邊還有一段距離,主要是心裏有事情要同他商量,想著有求於他,一咬牙,搓了搓胳膊就迎上去了。
結果……
‘碰!’
桑晚剛走沒幾步,聽見身後響聲,回頭一看門被風給吹吹上了!
她有些懵,下意識往口袋摸才發現,身上衣服壓根就沒口袋,這間隙,林慕琛已經到了跟前,桑晚幹咳一聲,拉住他,“那個……你鑰匙帶了嗎?”
“沒有。”林慕琛直截了當,語氣寡淡。
“……”
完了……
桑晚心裏哀嚎一聲,鬆開他,在別墅周圍跑一圈,回到他身邊時氣喘籲籲的,一臉小心翼翼的試探,“林慕琛,你會……爬窗嗎?”
要是一樓有開著的窗戶,桑晚就自己上了。
可惜沒有……
她剛繞別墅看了一圈,隻有二樓書房的窗戶還開著。
桑晚話音落下,林慕琛臉色一下不好看了,“你說呢?”
“……”
桑晚本來就冷,再被他冷冰冰眼神一掃,身體一個激靈,連嘴唇都凍得禁不住的顫起來。
這一抖,掃在她臉上的冷冰冰視線總算收回。
林慕琛脫掉西裝外套丟給她,扯了扯脖子裏的領帶,然後開始解襯衫袖扣,“爬哪個窗?”
“得從後花園。”桑晚不客氣的將他西裝外套披在身上,領著他走,“隻有你書房的窗戶還開著。”
身後,他腳步聲分明跟上了,可桑晚還是聽見聲清晰的冷笑聲,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西裝外套,腳下步子跨的更快。
算是……晚飯前的小插曲。
桑晚還沒看清楚他是怎樣的動作,也不過是三兩秒的時間,等回神,林慕琛冰冷冷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二樓書房窗戶裏。
“林慕琛,你快幫我開門。”
桑晚鬆下一口氣,連忙跑去到前麵等他開門。
結果左等右等,怎麼也不見人。
樓上到樓下,再慢再慢再慢三分鍾也該到了吧?
她左等右等三十分鍾有了,總算醒悟過來,林慕琛就是在報複她!
因為她讓他爬窗了……
小氣鬼!
她又不是故意的!
他要是出門自己帶鑰匙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嗎?!
桑晚盤腿在門前坐下,故意將他昂貴的西裝外套下擺坐在屁股底下,就不信他能把她關外麵關一夜!
她這會無比慶幸,幸虧在他回來前,她就自己吃了一碗米飯。
身後後那扇門開時,桑晚靠門上幾乎已經昏昏欲睡,門一開,她沒反應過來,慣性作用,身體直接倒進去……
腦袋要死不死擱在男人腳上,睡意一下散了幹淨。
“阿嚏!”
還是凍到了,桑晚看一眼上方垂眸靜靜看她的男人,沒忍住的打了個噴嚏,這才撐著身子做起來,然後忍不住的嘀咕了聲,“小氣鬼!”
林慕琛沒理她,回身就往裏走。
桑晚活動了下有些發麻的雙腿,發泄似的將他西裝外套抓的皺巴巴,這才跟著進門。
她在門外等的這一個小時,林慕琛已經洗過澡,身上穿亞麻色的家居服,這個顏色襯得他多了幾分生氣,不再像常年居於地獄邊緣的人,於是她開始琢磨,這個模樣的林慕琛是好說話還是不好說話?
桑晚將手裏皺巴巴西裝外套丟在一邊時,林慕琛已經在餐桌上坐下,對著桌上殘羹冷炙皺眉……
明明才被關在門外一個小時的是自己,見狀,桑晚還是忍下脾氣,堆砌起滿臉狗腿笑容跑過去,“我以為你不回來吃晚飯,所以就自己先……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給你重新做!”
林慕琛很安靜的靠坐在椅子裏,雙手環胸,薄唇緊抿……盯著她看。
桑晚被他那個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好似心裏想什麼早被他一眼看穿了似的,連忙轉身進了廚房,十多秒的時間再出來時,手裏拿著個精致的玻璃罐子,“我下午給你烤了餅幹,你嚐嚐看這個甜度喜不喜歡?”
他還是一動不動,姿勢沒變。
桑晚連忙將玻璃罐打開,拿出塊餅幹送到他嘴邊,“你嚐嚐……”
“說吧。”林慕琛不動聲色避開她送到唇邊的餅幹,極具洞穿力的黑眸一瞬不瞬落在她臉上,早已看穿了什麼似的,神情愈發冷淡下去,隔了會,薄唇才又重新啟開,補充幾個字,“要求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