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身上衣服敞開,右手下意識從他手中抽走,然後緊了緊身上的寬大羽絨服,“我冷。”
“去叫人將宴會廳暖氣開到最大。”聞言,林慕琛側頭吩咐白川,然後低頭看她,“現在可以了?”
“……”桑晚捂著衣服沒鬆開,“或者能不能把暖氣關了,我就穿著這件。”
她知道這不太現實……
宴會廳裏什麼情況她大概可以想象,關了暖氣,一屋子人非得凍死不可。
果然,林慕琛冷笑一聲,“你說呢?”
“……”桑晚頭皮發麻,“我、我想上廁所,要麼你先進去吧。”
“你想跑?”一瞬間,林慕琛臉色難看的不是一點點,“桑晚,和我在一起就這麼丟人麼?”
“不是的……”桑晚快哭了,尿遁不成,隻能認命,“我脫……”
這氣氛,頗有幾分逼良為娼的感覺……
白川在一邊幹著急,宴會八點開始,林慕琛八點十分需要上台講話,這會已經八點一刻。
裏頭走流程的主持人估計比他還急,不過他實在沒膽子催……
死就死吧!
不就是在這麼多人麵前露個背?
桑晚一咬牙,鬆開捂在羽絨服上的手,然後在林慕琛恐怖的眼神中,將身上羽絨服飛快的脫下來。
“桑、晚!”
下一秒,男人一字一頓的聲音在走廊裏響起,如果她脫衣服前林慕琛的眼神是恐怖的話,那麼他脫掉衣服的這一秒,他的眼神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了。
當然,驚悚的是被他看的那個人。
一時間,桑晚後背冷汗直冒,比不久前看到大海時的恐懼更甚……
“都給我把眼睛閉上!”男人嗓音沉沉,猶如陣陣驚雷從海底衝出,一聲令下,白川以及守在宴會廳門外的六個侍者這才驚覺自己看了不該看的,唯恐被挖掉雙眼,肩膀微一哆嗦,連忙背過身去。
桑晚抱著羽絨服發抖。
她已經不敢抬頭看林慕琛,此刻後背猶如被人淩遲,林慕琛那個眼神威力可想而知。
“還有沒有別的衣服?”好一會,林慕琛問一句。
桑晚緊了緊手臂,“羽絨服算嗎?”
可是他又不讓她穿!
當然他就是讓,她也不可能穿著進去,難看還是其次,關鍵是會熱死……
“……”林慕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視線落在她白玉一般的後背,走廊裏燈光暖黃,有層淺淡光暈籠罩在她身上,怒火中燒,隻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他氣的是她這副模樣被別的男人看到了!
而他該死的移不開眼……
“白川!”林慕琛喊背著身子的人。
“是。”白川沒有回身,應一聲。
“遊輪上有沒有她能穿的禮服?”
“這個……”白川想了想,“遊輪上有商店,要麼我領夫人過去,您先進去上台講話。”
林慕琛盯著眼前低眉順眼的人,莫名心煩,一秒鍾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算了。”
白川不知道這句算了是什麼意思,但是沒得到林慕琛指令,不敢回頭。
桑晚卻知道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林慕琛抬手開始解身上西裝外套的扣子,兩三秒的時間,他將身上西裝外套脫下,手腕一動,那件不久前還在他身上穿著的西裝外套這一秒已經披在了桑晚肩頭,同時,她手裏抱著的羽絨服被抽走。
桑晚微微一頓,右手重新被他捏進掌心。
下一秒,林慕琛長腿跨開,同時手中那件羽絨服被他丟給白川,“開門。”
聞言,白川和守在門口的侍者才敢回身,負責開門關門的侍者將門打開——
“總裁來了!”
門裏,不知是誰喊一聲,一時間,閃光燈不斷,桑晚眼睛幾乎睜不開。
林慕琛對這種場合似乎早已習以為常,桑晚被他領著一路往舞台方向。
桑晚很少經曆這種場合,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當時記憶並不美妙……
此刻隻有緊張。
一路上,耳邊全是在議論她的竊竊私語聲。
說的最多的是在猜測她的身份,直到林慕琛站上舞台,開始今天的講話,一句,“很高興我太太今天能陪在我身邊。”
全場靜寂幾秒,然後沸騰……
是那種很小聲的炸開鍋,因為台上林慕琛還在講話,所以沒人敢放聲驚呼表示詫異。
“怪不得今天記者來了這麼多!原來總裁是要介紹總裁夫人給大家認識!”
桑晚聽見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心中同樣詫異,因為她沒想到林慕琛會這樣隆重的說出她的身份。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林氏年會從來嚴格把手,不允許半個記者入內。
一晚上,桑晚都被閃光燈圍繞,林慕琛結束講話,晚會正式開始,之後台上唱歌的全是當下最紅最熱的一線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