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那個玩弄她感情的男人。
也報複那個搶了她男人的女人!
那時,若有一麵鏡子,她會發現,自己眼中絕望密布,唯有那一絲微的恨意是支撐她咬牙撐下去的唯一動力。
很快機會來了……
有個皮條客在她身上流連忘返,花高價要她出場一個星期。
那個拉皮條的組織全是些見錢眼開的蠢貨,何況季紫棠的主動勾引,一次次在他們身下承歡,早已取得了他們的信任,所以拿了些那些人很快就同意那個皮條客帶走她。
那是一線生機,得來不易,季紫棠抓的很緊。
隻是那個花高價帶她出場一周的男人是個小有成就的商人,無奸不商,季紫棠想從他手中溜走不容易,畢竟為了帶她出場,這個商人除了支付了這一周的出場費之外,還抵押了二十萬的押金。
那個商人很縱欲。
但也幸虧她縱欲……
她被帶出場的第三天,商人另外叫來兩個朋友以及四個女人。
是在酒店房間,那晚的開場,正是商人將她按在茶幾上,迫不及待掏出身下烏黑醜陋的玩意,衝進她嘴裏……
然後是下麵。
之後更混亂,商人和朋友交換女伴。
最惡心的一個畫麵是,商人一個朋友提出,叫房裏五個女人圍成圈,然後互相口下麵,給他們看。
幾個女人的亂戰中,商人老婆正是這時候領著商人朋友的老婆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進來捉奸的。
季紫棠是幾個被打的女人中最安靜的一個。
她不曾求饒,隻是抱著頭任由那些人踢打,然後那些人很快就放棄攻擊她,群起而上對付另外幾個不斷反抗的女人。
一團亂,季紫棠逮準機會,隨手從地上拿了件衣服衝了出去。
她不敢報警,而是聯係了從小一塊長大的閨蜜。
那是她唯一敢信任的人。
她和閨蜜一塊回了老家G城。
關於過去幾天的經曆,她沒說,閨蜜也有默契的沒有問。
直到她懷孕……
“小棠,孩子是誰的?”閨蜜拿著孕檢單,終於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妊娠六周……
季紫棠平靜的接過那張孕檢單,麵無表情的說了三個字,“林愛國。”
“他?”閨蜜難以置信,“你們之間還有聯係?”
“一直有。”她撒謊。
在她從商人那裏逃走的第二天,那個拉皮條團夥被警方一舉抓獲,而當晚捉奸的人,包括那個商人在內,全在當晚死於一場離奇的車禍。
對她來說那是個陌生的城市。
這輩子也不會再踏足。
沒有人會知道……
她這樣安慰自己。
同時另一個強烈的聲音在心中不斷暗示自己,孩子是林愛國的,隻能是林愛國的……
孩子一天天在腹中長大,八個月的時候她短暫的離開G城去了一趟北京。
她見了那個林愛國口中很單純的女人。
嗯,的確很單純。
單純到信了她所有的話,單純到在她聲淚俱下懇求她放手,成全她和林愛國的時候,她竟然乖乖點了頭。
她有許多和林愛國的合照,也有往來信件。
有許多曖昧,更有她那時在不知道多少男人身下苟合時想出的肮髒法子,用來對付這個單純的女人足夠了。
然後那個女人自殺了。
連帶一塊消失的還有她腹中剛出生的那個女嬰。
而她迅速反咬一口,質問林愛國,“我隻是想安靜生下孩子,我隻想有個寄托,我甚至沒有去找過你,不想告訴你這個孩子的存在,我隻想安靜的過活,為什麼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你還我孩子,還給我!”
她認定趙清禾是抱著她女兒一塊自殺的。
她認定趙清禾一點也不單純。
她認定趙清禾心思歹毒,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
她像一個受害者。
一個剛失去女兒肝腸寸斷的受害者。
她知道,那個女人死了,林愛國便是她的。
果然,一個多月打撈無果之後,林愛國突然提出要娶她。
之後一切順利成章,她有如涅槃重生般一躍成了人人豔羨的林太太,她坐穩了林家主母的位置,雖然剛結婚的那幾年,林愛國一次也沒有碰過她。
但是幾年後,她還是生下一對龍鳳胎。
她認定林愛國是愛她的,不然她的龍鳳胎哪來的?
男人嘛,不就是床上誰浪就喜歡誰?
她當了二十多年風光無限的林太太,真真是風光無限,北京城裏那麼多豪門望族無人能同她媲美。
漸漸,她學會塵封過往。
不對,應該說,二十多年來,她學的最好的四個字是,自欺欺人。
她愛了那個男人快半輩子,卻是那個‘故人’死而複生才叫她明白,林愛國對她隻是寵,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