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臣的婚禮即便全程低調卻還是轟動全城,但至始至終都沒有一丁點關於新娘子的消息傳出。
一時間眾說紛紜,猜測有二。
有說商亦臣對新娘子太過緊張,不想將她曝光在大眾的視線中,也有說是新娘子根本不受重視,沒被商亦臣當一回事。
然而媒體偶爾捕捉到的婚禮一角卻還是足夠讓大眾震驚,其奢華程度足夠瞬間將新娘子不受寵的謠言直接扼殺。
迎親隊伍裏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G城炙手可熱的公子哥,迎親車隊更像是一場世界頂級豪車展,謀殺無數膠卷,G城最頂尖的酒店婚禮期間更是被包場,顧家在政商兩屆的地位注定婚禮到席的人無不非富即貴,皆都是政商界的龍頭人物。
作為顧家養子,一直以來都有人傳言,商亦臣實際上是顧金生的私生子。
而如今這一場奢華程度幾乎已經超過之前顧家大少的婚禮,與此同時媒體更是將私生子的傳言炒的沸沸揚揚。
儀式結束於秦歌的‘我願意’,奢華至極的婚宴將近淩晨才終於落幕。
作為婚房的別墅裏入眼皆是喜慶的紅,滿地都是紅色的香檳玫瑰,新房裏更是喜色一片。
一整天秦歌累得幾乎趴下,此刻更是被人塞進一件繁複精致的大紅嫁衣裏,手臂粗的紅燭燃起,等待著這之後她生命裏的男主角。
搖曳的燭光將滿屋子紅色折射出一種極盡曖昧的色彩。
秦歌看一眼牆上掛鍾,差五分鍾十二點。
別墅裏安靜的出奇,商亦臣還沒有回來。
秦歌有些自嘲的揮散腦袋裏那一點可笑的期待,伸手開了牆上的壁燈,起身吹掉那邊的蠟燭。
身上大紅嫁衣的扣子多的一度讓她頭皮發麻。
剛剛穿的時候有人幫忙倒不覺得,這會往下脫的時候恨不得直接找把剪刀過來。
但是想想還是忍了……
縱使再不受期待,這也是她的嫁衣不是嗎?
————
六月的天變得有些快。
商亦臣處理了些事情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大雨傾盆。
他沒直接下車,而是靠在車裏抽了根煙,眸底焦距落在燈火通明的別墅裏,良久才打開車門。
雨水傾刷而下。
商亦臣沒有撐傘,才幾秒鍾身上已經濕透。
幾乎同時一道閃電在天際炸開,恍惚間他視線落在別墅門口縮著的某個‘物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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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有些害怕這種電閃雷鳴的天氣,尤其還是這種陌生的環境。
房間太大,太安靜……
洗了澡出來連忙拉上窗簾,等她準備往床上爬的時候恍惚間外頭好像有腳步聲傳來。
“商亦臣?是你麼?”
她喊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答,腦袋裏想起前些天新聞裏看到的殺人變態,背脊一寒,跨開步子往門口去了。
她顫顫的指尖才落在門鎖把手上,‘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頭粗魯推開。
秦歌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尖叫,耳邊已經傳來商亦臣略微有些急迫的聲音,“找一套幹淨的衣服給我,快!”
說話間商亦臣已經快步往大床方向去了。
他懷裏好像抱了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個女人!
秦歌站在那邊愣了下,卻還是聽話的往衣帽間走去,找了套全新的睡衣,順帶著也將商亦臣換洗的衣服拿出來。
大床上那女人昏迷不醒的樣子。
商亦臣的身子擋著,以至於秦歌看不清楚床上那人的長相,那女人夢裏偶爾一兩句囈語是再簡單不過的音節。
臣……
商亦臣彎著腰,他偶爾緊張的動作卻都是溫柔的,緩慢拭去女人臉上的雨水猶如嗬護心上至寶。
事實上秦歌幾乎已經可以斷定,床上躺著的大概就是莊心碧口中那個商亦臣不該碰的人!
而她的大紅嫁衣此刻被那女人壓在身下,商亦臣扯了被子準備給她蓋上,皺眉於那件火紅的嫁衣,一把抓過毫不猶豫的丟到一邊地上。
秦歌腳下步子因為他的動作猛地頓住,眼底有些酸澀。
他知不知道他剛剛丟垃圾一樣丟掉的是什麼?
“衣服給我!!”商亦臣的耐心顯然不是留給她的,眉頭緊皺,大手伸向秦歌的方向。
秦歌深吸一口氣抑製住胸腔間那股窒息感,遞上衣服,“我叫張媽上來幫忙吧。”
“不需要,你出去。”他頭也不回丟出一句。
“好。”秦歌安靜轉身,卻是不自覺加快了腳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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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打開客房門,將自己丟進那一片無盡粘稠的黑。
雷聲轟鳴,她靠在床邊,愣神看著偶爾照亮整片天空的閃電,以至於她臉上晶瑩的液體跟著一起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