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一句話的提醒榮，使得靖深眼底原本的灰敗漸漸轉化成巨大的無力感。
她說的一點也沒錯，當年的背叛和離開確實和那些仇恨有關。
他和秦歌之間有道鴻溝，他父母的命就葬在那巨大的鴻溝當中，跨不過去的，這輩子都跨不過去了……
“可即便如此顧天藍你開心麼，我不愛你，這輩子都不會，這是你曾經將傷害帶給秦歌之後的懲罰。”
是了，有什麼懲罰比得過嫁給一個一輩子都不會愛你的丈夫來的殘忍？
顧天藍仰頭望著榮靖深略微有些頹敗的容顏，她一點一點望進那些殘忍裏頭最終唇角緩慢上揚帶起前所未有的狂怒，可語氣卻是前所未有平靜之後的陰狠，“那麼榮靖深，我們拭目以待，看看是我先毀掉秦歌還是你先毀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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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亦臣接到顧天藍的電話時也才剛剛起床。
見麵地點是別墅區外頭的咖啡廳，商亦臣進去的時候顧天藍已經在那邊了。
這個時間段咖啡廳裏的人並不多，商亦臣甚至連咖啡也沒點便將服務員打發了，顯然他不願意停留太久。
沒有人前兄妹間的親昵，此刻的商亦臣看著顧天藍的眼神更帶著一種疏離的冷漠。
例行公事般。
“好了天藍我時間不多，你有什麼話快說。”
顧天藍眼眶微紅，是剛剛哭過的痕跡，眼前商亦臣的冷漠讓她有瞬間的恍惚，但也隻是一瞬間已經恢複平靜，沒什麼不習慣的，這才正常，這才是她同這個哥哥相處的最正常模式。
顧天藍點點頭然後直入主題，“我要你毀掉秦歌的高考成績。”
商亦臣下意識皺眉，“天藍我記得之前就提醒過你，秦歌在我底線以下。”
“可是你也說過隻要是我想做的你都會無條件包容。”顧天藍淡淡陳述，顯然不滿商亦臣的拒絕。
“秦歌不行。”商亦臣再次篤定，不容拒絕。
“你很在乎她麼？”頓了頓，顧天藍看著對麵臉上毫無波動的男人繼續開口，“如果你在乎，那麼我告訴你，她一定會去A大，並且榮靖深已經做好去A大任教的打算，你希望他們舊情複雜麼？”
“又是因為榮靖深……”商亦臣歎一口氣，“天藍你該明白一個男人不愛你，你耍再多手段隻會增加他的厭惡而已。”
他一句話戳中顧天藍的痛處，顧天藍原本平靜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哥，你裝什麼呢，反正之前我對秦歌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你沒有參與的？如果她知道三年前她人生裏頭所有慘劇都是你一手策劃你猜她會怎樣恨你？”
顧天藍看著對麵商亦臣眉頭越皺越深心底閃過一絲快感，“你不幫我也無所謂，我自己去做就是了，隻不過這一次依舊所有後果都給你承擔……”
她安靜攪動杯子裏的咖啡，良久才繼續開口，麵容扭曲而猙獰，“哥，你別忘了啊，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秦歌進門的時候家裏傭人迎了上來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歌換好鞋子因為趕時間的關係也沒多想直奔樓上放東西的房間。
途徑餐廳，秦歌腳下步子一頓，視線被餐桌前安靜享用早餐的身影所吸引。
是傅芷馨！
顯然一夜都宿在這間別墅，她身上此刻穿著的也是秦歌的衣服。
那件衣服一直被秦歌小心翼翼掛在衣帽間最裏頭，那是她同商亦臣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他送她的禮物。
分不清楚當時小心珍藏這件衣服的原因，或者是因為那剛好是她喜歡的不得了的款式和顏色，隻是穿在身上卻並不合身，或者是那一次的生日那是她收到的唯一禮物，也或者那是商亦臣第一次送她的禮物……
秦歌腦海裏再次劃過昨晚商亦臣同傅芷馨擁吻在一起的畫麵，然後冷眼看著顯然也已經注意到她存在的傅芷馨。
也對，他們新婚夜的時候商亦臣就已經抱著傅芷馨霸占屬於他和她的新房，何況婚後呢？
秦歌有些自嘲的笑了下然後想到自己今早趕回來的目的，反身繼續往樓上走，隻這一次不知為什麼腳下卻多出一股無力，她突然有些不敢進去那間屬於她和商亦臣的婚房，她害怕看到一室一夜旖旎曖昧的痕跡……
那是她的婚床，可是上麵卻不隻躺過她和她的丈夫。
“秦歌。”聽見動靜，傅芷馨放下手上餐具，淡淡開口。
秦歌腳下步子下意識頓住，回頭看向傅芷馨，等待她接下來終於勝利的各種感言。
傅芷馨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眸光裏滿滿不屑的神色，儼然一副這間房子女主人的姿態，在審問自己丈夫養在這房間她看不順眼的小情人，“一夜未歸，看來你和你的小情人也是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