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這樣認為。”顏汐否認。
“為什麼不?”
“你說過當時的你,雙眼受創,所以才沒能看清楚我母親的容顏;可是我母親的視力是好的,她見過你的臉,怎麼可能……”
“那天晚上並沒有燈光,我是看到木屋的燈光才去了那裏,可是到了那裏之後,裏麵的燈光已經熄滅了,所以你母親未必見過我的長相,就算見過,我當時臉上也有血跡,導致她可能看不清我的長相。”
顏汐還是搖頭。
因為她無法想象,當時的母親是怎樣的心理狀態,她所有知道的事情經過都是從眼前這個應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嘴裏講出來了,完全隻是一麵之詞。
甚至,她都在懷疑,當時的母親真的如他所說,很勇敢,沒有害怕,在麵對一個闖進了木屋且受了傷的陌生那人?
“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用處,我隻問你一句,我母親……當時是自願的嗎?”顏汐聽到了自己的身影,很冷很冷。
延溯一怔,卻沉默了。
沉默了將近兩三分鍾,他也沒有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顏汐的心,整個都涼了下來。
她覺得可笑,也覺得氣憤,更覺得……惡心!
“我實在不敢相信,原來我的來曆這麼讓人難以啟齒。”說著,顏汐斷然起身,直直往外走去。
她不想再留在這裏,跟一個很可能強迫她母親的男人同處在一個空間!
看著她臉上淩厲的怒氣,延溯突然手足無措,也跟著起身,試圖去攔住她。
“等一下,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顏汐冷笑,怒視著他:“解釋一對素未蒙麵的男女在第一次見麵的情況下,就發生了幹菜烈火,有違倫理的事情?”
“顏汐,你不能這麼說你的母親!”
“我沒有說我母親,我說的是你!”
兩個人的爭吵聲是在太大,似乎驚動到了後廚裏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掉在了地上,隻聽到“Duang”的一聲巨響。
帶著金屬氣息的顫音在一觸即發的空氣中,綿延悠長。
顏汐閉了閉眼,在心裏一次次的告訴自己:要淡定。
不管是為了母親,還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都要心平氣和,這樣尖銳沒有意義,而且,還辱沒了母親!
不得不說,金屬物件咋落到地麵上的聲音,讓延溯回歸了不少的理智和冷靜。
“我和你母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有孕在身,就算是為了孩子也不要輕易地動氣,聽我慢慢說,好不好?”
顏汐本來快要氣昏了的頭,在聽到他的話後,突然一陣清明:“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是博遠說的。”
“大伯?”顏汐蹙眉。
大伯知道她和延溯的關係嗎?
“他知道。”延溯有一雙能看盡人心靈的深眸,那是他修煉到如今這個地位,所特有的一種能力。
眼看著顏汐臉色又要變化,他急忙說道:“不過你放心,他不會說出去的。”
顏汐虎著一張臉,額頭微微垂下,眸底閃著複雜之色。
怪不得大伯今天早上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原來……
“你告訴他的?”她悶聲問道。
“是。”
顏汐不說話了,即便知道她無法掌控別人的嘴巴和思想,但她還是覺得憤怒。
“你先坐下來,慢慢聽我說,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我保證!”
延溯的眼神閃爍著堅決之色,可是那抹色彩,卻無法讓顏汐覺得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