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陽說道:“她是個變性人。”
張灝難以置信的啊了一聲,擠到何初陽旁邊盯著屏幕上的字看,他蹙著眉反問道:“可是,無論她是變性人與否,這和案情又有什麼關係?”
“接受手術的時間是在她離開繁城去往北京之後。”何初陽說著推開張灝湊到身邊的腦袋,點了點鼠標說道,“除此之外還有十年前,她在繁城就醫記錄。她常年服用雌性激素,另外整形科的資料顯示她胸是隆的。”
就醫記錄上性命那一欄寫著餘時兩個字。
樂丁予沉吟了片刻,問道:“她改名的時間呢?”
“喂,你們這樣不理人是要遭天譴的。”
何初陽嗯了一聲,半晌說道:“也是在去北京之後。”
“做了手術又改掉了過去的名字……”樂丁予低聲重複道。
這種種舉動,頗有一種想要重新開始人生的感覺。
張灝轉著椅子,借著三人的時機搭話道:“雖然是個大新聞,但好像對查案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夜幕低垂,特別調查局四人圍著會議桌吃外賣。
樂丁予挑著碗裏的胡蘿卜,心不在焉地把它們摞在紙巾上。沈知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走到飲水機旁用紙杯接了兩杯熱水。
一杯拿在手裏,另外一杯放在了樂丁予的右手邊。
樂丁予回過神來,抬起頭朝沈知笑了笑,接著雙手握住了杯子,水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給他,讓他稍稍覺得熨帖。
對麵的何初陽放下筷子,看著雖是下班時間卻仍舊燈火通明的市局,門口來來回回有警察在走動,他伸手碰了碰額角,不禁歎息道:“感覺自己被耍得團團轉啊。”
樂丁予喝了一口水,靠著椅子背想著目前所知道的事情。
他把外賣袋整理好扔進垃圾桶,將資料和照片全部擺在桌麵上,他點了點下巴,轉身用記號筆在白板上寫下餘麥青的資料。
他退後兩步看著白板,死者餘麥青,變性人、新的傷痕覆蓋了舊的傷痕、連環殺人案、模仿犯這其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
片刻後,樂丁予靈光一閃,回過頭看向沈知,快速地說道:“凶手並不是無差別殺人,也並不是因為女性力氣較小容易得手才選擇女性。”
“啊?”張灝手忙腳亂的用紙巾擦著不小心落在會議桌上的醬汁。
“而是他要殺的就是女性。”
樂丁予回過頭將白板上七個受害者的性別一次圈了一遍,而後停在餘麥青的資料麵前,他在原本的資料上麵重新寫道。
餘時,男。
“十年前,餘麥青十八歲,和當年的七位受害者一樣,年齡相近。”
接著他在餘時的性別上旁邊重重地點了一個黑色的點。
“餘麥青離開繁城的時間是第三個受害者死亡十五天之後,她幾乎剛到北京就改掉了名字,並且徹底地做了變性手術。”樂丁予拿起照片推到沈知三人麵前,繼續說道,“她的手腕上新的痕跡掩蓋著舊的傷痕,十年前也許凶手已經盯上了她,但卻在殺人滅口之前發現餘時並非是女性因而沒有殺死她。”
張灝張了張嘴,吃驚地指了指白板盯著樂丁予說道:“你斷定女性是凶手的特定目標,是因為這個?就因為十年前餘麥青還不是真正的女人,所以凶手失去殺害假女人的興趣,就這麼把餘麥青,不,餘時給放了?真是難以置信……”
樂丁予頷首說道:“餘麥青就是遲了十年到來的第八個受害者,也是當年繁城連環殺人案的唯一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