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施霖冷笑一聲,眸光犀利:“如果桐桐是故意的,現在躺在監護室的人就是你而不是睿睿!孰是孰非,你還想狡辯?”
施霖可不是蘇桐,句句直插安欣瑜的死穴。
安欣瑜僵在那裏,悻悻地張了張嘴又無言以對。
周靳遠眉頭突突跳了跳。
他沒想到,肇事者是蘇桐,更沒想到發生事故的原因統統歸咎於安欣瑜,情形陡變,但畢竟是他孩子的親媽,他不可能當眾去落她的麵子維護施霖。
“周家不缺你那點賠償和責任險。”
話音剛落,監護室的大門便打開了。
睿睿躺在病床上,一張小臉微皺成一團,眼睛緊緊閉著,纖長的睫毛在燈光的投射下映出一道長長的陰影,醫生說:“周先生,小少爺有腦震蕩的可能性,需要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睿睿,我的兒子……”安欣瑜哭天搶地突然撲了上去,拉著睿睿的小手:“如果你出了事,媽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醫生護士紛紛勸說:“周太太您冷靜一點。”
蘇桐靠在施霖懷中,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個被她意外撞傷的孩子,孩子躺在床上,小臉有些蒼白,隻是那麼一眼,她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
鈍痛,從心底蔓延到全身的鈍痛。
她揪著心口,突然間身體失去了力量,施霖將她扶住:“桐桐你沒事吧?該死!他們是不是一直圍攻你,你都沒有去過一個檢查?”
蘇桐的視線久久難以從睿睿身上挪開。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不行,我帶你去做檢查。”
“真的……”
“你走吧!”周靳遠冷冽的眸子衝施霖睇了眼,薄唇微啟,語調微軟下來對蘇桐說:“這裏不用你留下!”
他看出她對施霖的依賴。
他如今也有了準妻子和兒子,彼此變成兩道平行線,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但這話,落在安欣瑜耳朵裏就變成了另一番意味。
周靳遠,關心蘇桐的身體安危所以讓她離開去檢查!
角落裏童媽鬼鬼祟祟的藏了起來,她是照顧了蘇桐兩個月的,去安欣瑜身邊照顧小少爺也是因為蘇桐已經死了,她不需要躲躲藏藏,才把自己和安欣瑜綁在一條船上,可如今……
蘇桐不止沒有死,身邊那個男人似乎身體也不低。
——
安欣瑜擔心兒子哭得難以喘息。
周靳遠吩咐童媽扶她去休息間休息,
童媽顧忌著蘇桐如今的身份,隻能牢牢抱緊了安欣瑜這棵大樹,勸說道:“夫人,周先生心裏還是向著你的,您以後對睿睿可別再這麼不放在心上了。”
四周沒了人,安欣瑜滿臉猙獰。
“我現在一想到蘇桐還沒有死,就恨不得把那個孽種掐死泄憤!”
“萬萬不可啊,您現在與周先生沒有孩子,睿睿就是您最大的籌碼,隻要有個孩子在手上,周先生能不照顧你麼?隻要利用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