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霖擁著她上了樓。
他吩咐保姆給她煮碗薑湯,擔心她感冒了。
蘇桐能感覺到施霖對她滿滿的嗬護。
他們以前是校友,但後來有過一層尷尬的告白關係,在一年前,他救了她的命,一路為她保駕護航,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
所以,在她病情清醒的時候,她答應跟他在一起了。
喝碗薑湯,施霖吻了吻她的額頭:“晚上早點休息。”
說完他便轉身去自己的房間。
這裏他買了兩套房產,中間隔著一個走廊,他們也算是在一起了一年,但從來沒越過雷池一步。
蘇桐突然叫住他:“施霖!”
施霖轉身,笑笑:“怎麼了?”
“我……”她遲疑著,幽幽說:“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因為你總是在不停地為我付出為我考慮,我對你也隻是一味索求,從來沒有給過你回報……”
施霖沒有接話。
蘇桐做了個深呼吸,她的手慢慢挪向衣衫上的紐扣。
她鼓起勇氣,道:“如果你需要,我大概……”
“不。”男人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背上,是暖的,他笑:“你說過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隻要我沒有結婚,我就不會做些不該做的事,我等你什麼時候答應真正的做我的新娘。”
他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正人君子。
但他承認,對蘇桐,他的耐心很好。
蘇桐睫毛顫抖的厲害。
她確實沒有準備好在接受另一段婚姻……
洗完澡出來,天空暴雨將歇,轉而成為淅淅瀝瀝的小雨。
蘇桐撩開窗簾站在窗前享受著窗外的景色,卻沒想到,透過透明的窗戶,她看到公寓對麵樓下街邊停著一輛熟悉的車,而車身旁斜倚著一個熟悉的男人!
是周靳遠!
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就這麼靜靜的靠在那裏,不知道站了多久,雙腿微曲,手裏夾著根煙,煙頭忽明忽暗,透過層層雨幕,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窺見他時不時會抬頭往她所在的樓層看一眼。
她慌忙往裏麵一縮,又將窗簾拉下,徹底隔絕他的視線。
周靳遠,怎麼忽然會來這裏?
下午,那道灼熱的視線也是他?
他這次又想做什麼?
想起當初他僅憑著一麵之詞便判定自己出軌,甚至發了瘋似的相信安欣瑜那個女人,她就滿心憤怒,撩開被子,她將身體埋進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蒙頭大睡!
哪怕心思混亂,也強迫自己入睡……
——
據說睿睿的身體已經好起來了。
但聽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安欣瑜堅持要起訴蘇桐,哪怕律師告訴她勝訴的機會不大,她也是不依不饒,施霖說他會解決這件事,蘇桐也壓根沒有擔心過。
那天後,蘇桐的生活又與以往一樣。
上班、下班。
但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她每一晚都能看到周靳遠在公寓對麵樓下。
他或許以為自己不知道,因為他會換著車開,大部分都是比較低調的車,偶爾也會開一兩次豪車,但蘇桐畢竟深愛了周靳遠那麼多年,他出現的地方,她都能有所感受。
漸漸地,她臨睡前會去窗前看上一眼。
這似乎會變成一種習慣。
久而久之,她從起初的憤怒與懷疑,慢慢變成無謂。
隔天一早,天邊烏雲壓著黑烏烏一片。
天氣預報也發布橙色預警訊號,提醒市民在不必要情況下盡量減少外出。
這場暴雨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臨睡前,她習慣性往街邊瞥了一眼,那裏空空如也。
周靳遠今天沒有來。
外麵下著暴雨,他應該也不會來了吧?
扯了扯嘴角,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情緒,明明他的到來不過十天。
她竟然已經開始習慣……
受虐狂麼?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