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嗎?”老楊大爺看了喻蘭川一眼,還是覺得他出了個餿主意。
喻總端著一杯二十四小時店裏買來的紅茶,把鍵盤敲得“咯咯”作響,正在專心幹第二天的活,這樣他午休時候就能補覺了,頭也不抬地說:“聽我的,放心。我們投過類似的項目,粉絲的狂熱程度超過您想象。”
老楊大爺沒聽懂,帶著幾分敬畏地探頭看了一眼喻蘭川手頭的活。
關於閆皓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江老板怕他受不了,想托楊大爺幫他找個不用拋頭露麵的事,楊大爺回家跟孫女戰鬥了好幾天,終於,楊總鬆了口,答應給他一個保安的職位。江老板高興極了,還沒來得及轉告閆皓,那小子就不告而別了。
“多大人了,還玩娃娃……唉!”
“這孩子是讓他媽耽誤的,”江老板歎了口氣,“他姥姥小時候被堂前燕前輩救過一命,念叨了一輩子,影響了孩子,閆皓他媽年輕的時候,就挺不務正業的,天天做大俠夢,還因為這個,千方百計要嫁給閆老弟……好在閆老弟是個敦厚人,結婚以後,兩口子日子過得也挺好,就是沒得太早了,他走了以後,家裏剩下孤兒寡母,這些年都靠一些閆家過去的朋友接濟。閆皓那孩子天生有點口齒不清,小時候老有壞孩子欺負他,慢慢的,就有點不愛說話。我那弟妹總覺得他不是男子漢,逼著他學功夫,五六歲就讓他站樁,我去過一次,那孩子一邊練一邊哭。”
現在人練童子功的不多了,當代武術更專注力量和速度,太小的孩子師父不傳,一來是怕硬功練壞了筋骨,二來也怕萬一不是那塊料,功夫練不出來,再耽誤孩子正經學業。就連喻蘭川這種家學淵源的,也是十來歲以後纏著喻懷德學的。
江老板:“你看看他現在這樣,倒是出了功夫,可是除了闖禍惹事,還有什麼用?以後在社會上靠什麼立足呢?堂前燕這一支,還不如徹底斷了傳承。”
這時,門口吹來一陣風,“哢”地一聲,絮絮說話的兩個老人同時閉了嘴,像兩個敏捷的老猿,搶到門口,喻蘭川抬起頭。
扛著聶恪的閆皓終於頂著露水露了麵。
他的外衣裹聶恪用了,身上就一件漏孔的土黃色毛線衣,臉上帶著幾天沒刮的胡茬,眼睛裏都是血絲,避開江老板的視線,他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衝喻蘭川一伸手:“還給我。”
天已經快亮了,一百一十號院裏一聲輕哨,附近一幫丐幫的人紛紛露麵,幾個人過來按住了閆皓,剩下的麻利地抬起聶恪。
一個丐幫弟子拎過兩個超市購物袋,低聲對老楊大爺說:“楊幫主,東西都跟小票核對過了。”
“快去!”老楊大爺一揮手,丐幫弟子們就訓練有素地扛著聶恪上了八樓,溜門撬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送到了自家床上,把聶恪身上的繩子解開,又從他自己的購物袋裏抽出瓶酒,往聶恪嘴裏滴了一點,身上、衣服上灑了一些,倒空了酒瓶,製造出滿屋酒氣的效果,擦幹淨腳印,魚貫而出。
傳達室裏,喻蘭川站起來,收起電腦,拿走了綾波麗。
閆皓忙喊道:“還給我!”
喻蘭川看了看手裏的塑料小人,拋起來又接住,冷笑:“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
閆皓的命/根被他拋來拋去,瞠目欲裂,被丐幫弟子們牢牢地按住,江老板恨鐵不成鋼地在閆皓的後背上摑了幾下,暴跳如雷。
“可他就是人渣,江叔!”閆皓跟江老板熟了,說話勉強利索了一些,“他媳婦根本就是被他逼瘋的,我還看見他給一個黑診所的黑心醫生錢!她要殺他是有原因的!”
“那又怎麼樣!”江老板氣急敗壞,“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清官都不斷家務事!”
閆皓:“我……”
“你有證據嗎?法院和警察要看證據。”老楊大爺語氣溫和地打斷他,“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這種事外人說不清的。”
可是……她呢?向小滿怎麼辦呢?
怎麼可以這樣?
閆皓茫然又無助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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