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3)

哎喲,挑釁?

甘卿聽完,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牙根,居然就大喇喇地從門後麵出來了,往門框上一靠,修長的四肢舒展開,她胸也不含了,似笑非笑地說:“那可實在是對不住啊,影響市容了。”

喻蘭川目瞪口呆,沒想到假嘴炮遇見了真流氓,嚇得視線漂移了一百八十度,一個字也沒憋出來,倉皇敗退。

“慢走,小喻爺,”甘卿揮著勺在他身後說,“我就不耽誤您選美了。”

因為一大清早就被刺激得腎上腺素飆升,喻總闖進辦公室的時候氣場爆炸,森然有殺氣,周末加班有些懶散的部門同事們被他的殺氣震懾,整體效率大幅度提高,竟然在中午之前完了活,可以集體回家睡午覺了。

喻蘭川在辦公室裏休息了一會,鬼使神差地,他在搜索引擎裏輸入了“家庭暴力、精神暴力”,相關內容跳出來很多,他大致一掃,都是官話,於是就又搜了“精神暴力取證”,搜索結果不是“攝像、錄音”之類不靠譜的東西,就是明確告訴他“取證困難,界定不明”。

喻蘭川就合上電腦,走到窗邊,摘下眼鏡遠眺,緩解視疲勞。

再說,就算能證明聶恪是人渣,又能怎麼樣呢?向小滿殺人未遂是事實。確實,她是被人誘導、自己又有精神疾病,可以不用坐牢,可人這個精神狀態,在哪還不是坐牢,又有什麼區別?

喻蘭川搖搖頭,這件事短暫地在他心頭盤桓片刻,就被他浮塵一樣地抹去了。他披上外衣,去老板那裏彙報,聊到了恒生指數,於是又侃了半小時聯交所交易規則。

各行各業、各個階層,明麵上的與潛在的、成年人的遊戲規則多得數不清,閆皓一概懵懂,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沒人帶他玩過遊戲的緣故。

不過這就不需要喻蘭川操心了,反正那燕子是“堂前燕”唯一的傳人,無論如何,老楊大爺和江老板他們也不會不管他的,以後拴好了,別再出來闖禍就行了。

他趁下午風和日麗,溜達回家,難得的冬日暖陽曬得他昏昏欲睡,結果剛到一百一十號院樓下,喻蘭川就不愜意了——兩個丐幫的人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探頭往院裏看,見他過來,就給他打眼色,喻蘭川順著這二位的目光一看,樓下又停了一輛警車!

報警人聶恪正把兩個民警送出來,其中一個是於嚴,聶恪一臉委頓,大煙鬼似的耷拉著眉眼,喻蘭川聽見他喋喋不休地說:“……上回抓的那個團夥是不是沒抓幹淨啊,我懷疑他們還有其他同夥,盯上我了!他們會不會割我的腎啊?警察同誌,作為納稅人,我貢獻很大的,你們可一定得保護我……”

喻蘭川聽了個音,心裏“咯噔”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於嚴警官應付完聶恪,找上了門來。

“我剛才在樓底下就看見你了,今天怎麼早退了?”

周六上半天班叫“早退”,喻蘭川品了品這用詞,有點心酸,不想多聊,就直接問他:“你們來幹什麼?八樓又怎麼了?”

“不知道,這貨可能是讓他老婆傳染了,神神叨叨的。”於嚴說,“他剛才報警,說自己昨天晚上從超市出來的路上被人襲擊綁架,綁架他的人還會飛。”

說著,他觀察了一下喻蘭川的神色。

然而喻蘭川隻是略帶冷淡不耐煩地挑了挑眉,什麼表示也沒有。

“他還說,今天一睜眼,他就發現自己躺在家裏,沒脫衣服。我們看了,他買的東西都在,一瓶酒空了,推斷是他喝斷片了,自己不知道。”於嚴說,“但是聶恪堅決否認,說他有潔癖,絕不可能不洗澡就上床,還說綁架的事絕對不是幻覺,因為綁匪打暈他以後,用他的手機發了一條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