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蘭川:“又有搞雞蛋批發的氣功大師作祟?”
“不是氣功大師!我聽到的消息說是丐幫和行腳幫!點名說的,我級別不夠,現在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上次抓氣功大師,那幫行腳幫的混混襲警,審了三輪,寧可認罪也不承認背後有組織,我心裏知道啊,可我怕給楊大爺和美珍姐他們找麻煩,沒敢說——你聽我說,你別摻和,也千萬別管……”
喻蘭川倏地一皺眉。
就在這時,他聽見去開門的弟弟說:“你找我哥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是啊,勞駕。”
喻蘭川手機差點沒捏住,本來屬於於嚴的注意力立刻被這聲音牽走了,心不在焉地胡亂應付一通,堪堪維持住了端坐皺眉的姿勢,表情嚴峻得好像正在處理聯合國事務。
戴著口罩的甘卿走進來的時候,他大尾巴狼似的衝她一點頭,驢唇不對馬嘴地說:“行,我知道了,有什麼需要我伸手的,告訴我一聲……”
於嚴慘叫道:“伸什麼手啊大哥!我剛才囑咐那麼半天是浪費唾沫嗎?勞駕你快把小爪爪縮回去猥瑣發育啊,盟主!那天晚上你跟丐幫動手,苗隊他們肯定要找你問話的,你記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哎,不過反正你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
喻蘭川:“……”
甘卿聽得一字不漏,連忙借著咳嗽掩飾住笑意。
喻蘭川麵無表情地掛斷了於嚴的電話。
“笑什麼笑,你……這是什麼?”
甘卿在他桌上放了一個紙袋:“自考英文試卷,找你請教幾道題。”
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劉仲齊一聽見“英語”倆字,腦漿都發酵了,轉身鑽進了自己房間,不敢細聽了。
他自以為躡手躡腳,其實屋裏兩位早聽見了,等熊孩子走了,喻蘭川才打開紙袋:“自考英語不是送分的嗎?”
“不是,”甘卿幾不可聞地說,“是送命的。”
紙袋裏掉出了一打照片和一張打印的表格,上麵羅列了一串人名和地址。
“這是……”
“八年前,”甘卿說,“泥塘後巷……”
喻蘭川先是一臉茫然,隨後他猛地反應過來什麼,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衛長生的家。”
甘卿坐在台燈下,燈光照著她浮在口罩上的眉眼,在那上麵鍍了層柔和的光暈。
“小喻爺,”她問,“那天在墓園裏,你說衛驍的死因,你可以幫我,還算數嗎?”
楊逸凡一直在警局待到很晚,才由苗隊親自送出來,她忽然想起了什麼:“Coco……那個王嘉可,不算是犯人吧,她還在這嗎?能不能安排我見她一麵?我有兩句話想跟她說。”
王嘉可剛好在,她本來已經被父母帶回家了,又被另一個專案組的請回來,協助調查套路貸的事。
楊逸凡在一間小休息室裏見到了她,上一次,兩個人在紙醉金迷裏相遇,一個春風得意、口無遮攔,另一個被浮華裹挾、無所適從。
這回倒是統一的灰頭土臉。
王嘉可看見她,目光不自然地躲閃了一下,躲完又忍不住偷偷看她,做好了下一刻就挨個嘴巴的準備。
“Coco是吧,”楊逸凡在距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站定,“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王嘉可拘謹地說:“您坐……”
“不了,說兩句話,說完就走。”
王嘉可緊張地搓了搓衣角。
楊逸凡看著這個女孩,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年輕,一無所有,長著一雙好奇又貪婪的眼睛,那什麼都想要的樣子,真是單純極了。
“慢慢的你就會發現,你就算再努力,也沒法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萬事還是都不如你意,身邊還是一堆解決不了的麻煩,你一輩子都不會成功,一輩子都不會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王嘉可呆住了,楊逸凡在當麵挖苦她!
可是仔細一想,自己還用別人挖苦嗎?事實就是這樣啊,根本無法辯駁。
她頓時悲從中來,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懦弱的人就會假裝自己一點也不喪,轉而尋求更廉價的快樂,沉溺於食欲、購物欲……所有那些能得到短暫滿足的東西。”楊逸凡輕輕地說,“因為心虛,還要喊出很大的聲音標榜自己,號召別人都跟著學,拚命表現出理直氣壯的樣子。”
王嘉可透過淚眼,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向她。
“我就是那個懦弱的人,”楊逸凡說,“對不起,騙了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我肥來了~手機打字真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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