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祭祀拜別活動從上午一直持續到天黑,陸陸續續有親戚官員趕來參加。
寧珂炎在給曹大人上香時,偶然看到身後的五皇弟站在穿著喪服跪在地上的一女子旁邊,眼中有心疼,有不忍,寧珂炎打量了那女子片刻,那女子跪在靈堂旁邊,身上穿著孝服,肯定是曹大人的女兒。他再看看五皇弟不經意間對那女子流露出的關切神情,頓時若有所思。
佳玉和大哥二姐跪在靈堂前叩謝來賓,她回來這麼多天,還是不能接受爹爹已經死亡的事實。
寧珂逸本來是和四皇兄一起拜祭曹大人的,四皇兄拜祭完後就準備回府,並問他是否要一起離開曹府,他推說還要跟其他官員聊聊,寧珂炎也不多說,自己跟劍南先回去了。
其實寧珂逸是要留下來陪佳玉,他看到佳玉那副哀戚的樣子,心裏就一陣酸疼。
待賓客都走完了,佳玉三兄妹還跪在靈堂前。
寧珂逸走過去想拉佳玉起來,這一拉,佳玉就險些摔倒在地,她太累了。
寧珂逸把佳玉綿軟無力的身子擁在懷裏,對著佳玉大哥曹佳銀說:“佳銀,你常年在京外任職,這次回來奔喪也辛苦你了。你們兄妹三人都沒來得及見上曹大人最後一麵,曹大人也死得實在是冤枉,朝堂上被皇上逼得觸柱而死,皇上竟狠心至此。本王答應過曹大人,要想辦法把你調回京中,如今你有三年的守喪期,這正是個好機會。”
夏國的喪禮製規定:父母亡後,子女須持喪三年。但這規定不像其他朝代那樣嚴厲,夏國子女守喪期間除了不能進行婚嫁之事外,為官子女者不必辭去官職,可照常上朝,但這三年必須呆在家中。這正是曹佳銀調回京中的絕佳機會,而皇上說過要安撫曹府家眷,寧珂逸給皇上提出讓曹大人的兒子回京,給他朝中安排個一官半職,以便給曹大人守喪,皇上絕對會答應。
“皇上為何要如此對待我爹?”曹佳銀痛心疾首。
“佳銀,皇上如今性情大變,殘暴無良。”寧珂逸再給曹佳銀添了一把火。曹佳銀是知道他爹跟五皇子過從甚密的,他爹甚至也給他透露過他投靠五皇子,為五皇子謀大事,讓他以後聽五皇子的安排。
“王爺,佳銀要為爹報仇,以後佳銀就聽您安排。”曹佳銀也不是傻子,寧珂逸說那些話的用意不過就是想激起他對皇上的仇恨,讓他跟他合作。既然他爹早交代過,他也不用再繞彎子。
“你放心,本王會盡早替你安排好。”寧珂逸非常滿意曹大人的這個兒子,有悟力,說話果決。
“謝王爺。”
“不過本王要將你妹妹佳玉帶走,以後你們恐怕就不能兄妹相稱了。”寧珂逸是早已做好了打算,曹大人在時他不便違背承諾,但現在他既然不在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王爺何以要帶走舍妹?”曹佳銀不解地問。他知道父親已經把佳玉許給了五皇子,但佳玉從現在起得持喪三年,這三年內都不能婚嫁,五皇子帶走她做什麼?而且,還說以後他跟佳玉都不能兄妹相稱,這又是為何?
“到時你自然就知道了。這幾日你們兄妹就留在府裏好好處理曹大人的後事,過幾日本王便來接佳玉。時辰也不早了,本王且先回府。”寧珂逸卻不給曹佳銀解釋他帶走佳玉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