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心捧著絲錦跟在夏侯雙兒的後麵,一路上她的麵都幾乎要埋在了絲錦上麵了。
“就這麼好嗎?”夏侯雙兒回頭想問句心去清心殿的路這麼走,想去看看自己的母親,回頭就發現句心簡直就是對那匹絲錦愛不釋手,幾乎要把絲錦當做是一個枕頭抱在懷裏,不肯離開一寸,真是奇怪。
“郡主,你不是忘記了吧?這些絲錦,一年才進宮十匹,太後娘娘也是今年才得五匹,往年都是三匹而已,以前,要是太後娘娘肯賞賜幾尺都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這些絲錦穿在身上是夏天生涼,冬天保暖,後宮裏的人,都想著要得到,可惜,皇上也是吝嗇得很,一般都不會輕易賞賜,每年都是自己做了一身的衣裳,其他的,都是放在了庫房裏沒有動,去年太後給了你一丈,郡主你就做一件衣裳,喜歡得不得了,可惜我一個不小心,不小心放在蠟燭上燒著了,等到火滅了,裙子也沒有了,好在,你沒有生氣,要不然,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句心把臉埋在了絲綢上麵,一邊在回憶當初的事情。
“好了,就不用回憶過去了,要是你喜歡,到時我賞賜一點給好了。”夏侯雙兒被句心的樣子搞到哭笑不得,她用手拉起了句心就快要和絲綢長在一起的臉。
“真的?賞賜多少?”句心一聽到夏侯雙兒會所賞賜自己一點,她就興奮了。
“一塊手帕多少就賞賜你多少!”
句心聽到眼裏的光又熄滅了,“算了,這也好,反正也有一條手帕,以前,就連手帕不能想的。”
夏侯雙兒很注意,她們一邊說話,一邊向清心殿的方向走去,夏侯雙兒一點都不認識路,雖然上次曾經過一次清心殿,不過身為一個超級大路癡,她是不會記得去清心殿的方向和方位的,也不能每一次都問句心,再失憶,也不過記不得住了很久的地方。
護國夫人一早就得到消息,郡主會來看自己,她早就準備好了。
“孩子,你回來了?”夫人守在宮門口,見到夏侯雙兒出現,就上前一把抓住了夏侯雙兒的手。
“娘,我們昨天不是才見過嗎?不是這麼快就想我了吧?”夏侯雙兒在一丈之外就見到了護國夫人,她在陽光下見到了護國夫人刺眼的白發,她就知道護國夫人雖然身處富貴的皇宮,過的日子卻並不舒服,唯一的女兒嫁掉了,自己在宮裏的地位很尷尬,不是太妃,也不是皇親國戚,大家對她的尊重隻是禮貌上的尊重而已。
想到護國夫人的寂寞,夏侯雙兒不由得很同情眼前的這個婦人,她知道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感情,她不由也握緊了夫人的手。
“孩子,昨晚見到什麼?你和娘說話還不到三句就讓太後叫去了,娘還不是一個人坐在那裏看月亮,自從你嫁出去了,娘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多,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皇宮裏什麼都有,要是我提出要什麼,雖然太後和皇上不說什麼,其他的太妃都有意見,畢竟我不是宮裏的人,要是過於顯貴,大家都會不高興,娘啊,最高興就是看見你回來看我,怎麼,剛才去了太後那裏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怎麼哭了?”
夏侯雙兒在現代過的是衣食無憂的日子,父母都是事業型的人,彼此之間親情會有交流,大家都會直接交流,整天都會見到父母當談不會覺得父母有多好,現在遠離了父母,心裏的思念之情往往在夜晚的時候讓夏侯雙兒難以入睡,護國夫人的一番話,既勾起了對父母的思念,也使夏侯雙兒覺得其實夫人和自己是同病相憐,都是在想念自己的親人,夏侯雙兒還是護國夫人唯一的女兒,而自己的父母好歹還有其他的兒女可以安慰。
想到這裏,眼淚就不知不覺地流出來了,要不是夫人為自己擦去淚水,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沒什麼,太後對我很好,還讓我回來看你,等會帶你去一起吃飯,我的眼睛進了沙子,所以才流淚的,娘不用擔心。”夏侯雙兒安慰母親。
“什麼?進了沙子?是不是清心殿哪裏沒有清掃幹淨?居然會有沙子?”夫人聽到夏侯雙兒說有沙子進眼,就急忙喚人準備清掃。
“娘,不是在這裏,是在外麵的,你就不用擔心了。”夏侯雙兒按住了母親,不用母親操勞,護國夫人看看夏侯雙兒,知道了女兒的心意,也笑了笑。
兩人手挽手進去了清心殿,兩人說的不過是家常的事情,夏侯雙兒都是聽的時候多,護國夫人說的很多很多,很多事情都是重複再說,但是夏侯雙兒很有耐心,以前叫她聽這些,她會覺得很煩,現在她為了夫人,願意耐心傾聽,直到夫人喝掉了一壺茶水。
“看我還是在說一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以前一說起你就說很煩,不想聽,現在娘又說起,你一定也很煩了吧?”
護國夫人等到宮女進來給茶壺加水,才發現自己喝了很多杯茶水,說的話也很多了。
“哪裏,我很愛聽,娘,隻要你想說,我就想聽,你再說多一點吧,我就坐在這裏聽著。”夏侯雙兒見到護國夫人的帶著歉意的神色,心裏一酸,想來平時也是很受人來到這裏來聽她說話,所以見到女兒回來才會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