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上次的事情,大家都還記得,還是讓皇上覺得你尊重一點他比較好,皇上是你的兒子,可也是一國之君,還是尊重一點比較好,不是嗎?”梁德海一邊說,一邊自己把梳妝台上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不讓寧珂澈看出太後剛剛正在打扮。
“你這個人精,算了你吧,好了,讓皇上進來吧,皇上在外麵等了也比較久了,要是說尊重,還是不要讓他等那麼久就好了,你讓他進來吧。”太後自己用手向上提提自己的裙擺,轉身做好,就對梁德海說道,梁德海再次端詳了一下太後的樣子,沒有發現錯漏,就出去了。
寧珂澈見到梁德海說自己可以進去了,他幾乎是怒氣衝衝地進去,見到自己的母後端坐在上麵等候自己,他就一下子就坐在了梁德海親自端來的鋪著錦緞的椅子上。
“皇上,你這麼早就來哀家這裏,看樣子,不像是給哀家請安啊、”太後本來想著皇上是有其他的事情來找自己的,沒有想到兒子的麵色會是這麼難看,她還是故作鎮靜地問道。
“母後,你既然你知道,朕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就直接問母後好了。母後前些日子不是說要廢後的嗎?不是告訴朕,會把皇後降為靜妃的嗎?怎麼後宮的人,一個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寧珂澈的雙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神斜視著地上地毯,地毯是他親自為母後選擇的,上麵是綠色的底色,上麵繡滿了仙鶴,整幅地毯都非常貴氣,是太後最喜歡的。
“皇上,你是什麼意思?是來這裏興師問罪嗎?”太後的眼神變得犀利,她本來是以為皇上是來找自己商量寧珂逸的事情的,誰知道皇上居然是來問皇後的事情的。
“朕怎麼敢向母後興師問罪,就是想知道,為什麼母後說出爾反爾,當初朕是想直接廢掉皇後的,就是因為母後說道,會把皇後降為靜妃,所以朕才會答應母後不再完全是趕皇後出去,然後答應母後讓靜妃留在後宮,但是為什麼母後你居然沒有下懿旨,沒有讓皇後降為靜妃,難道母後是想讓皇後再次成為皇後嗎?”寧珂澈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幾乎是完全是大叫出來,他真是想不到,上次母後已經是對不起自己了,賜死了楚成風,現在又想出爾反爾,真是讓寧珂澈覺得憤怒,自己還是一國之君,還是自己的母親的扯線玩具而已?
“原來皇上是說這件事,哀家已經讓梁德海去春熙宮宣旨了,皇後已經知道了,她知道了自己要降為靜妃的事情了,隻是因為要給她一些時間去準備搬遷的事情,所以才會延遲曉諭後宮的事情,她會在一個月之後就搬出春熙宮的了,到時,要是皇上喜歡了哪個嬪妃,喜歡讓哪個嬪妃做皇後,就讓她再住進春熙宮就是了,皇上,你不是因為這件事就擺著一張臭臉來見哀家吧?廢後的事情不是小事,先不說後宮的震動,還有就是前朝的騷動,要是知道廢後了,不說靜妃的那邊有什麼動靜,其他的有女兒在後宮當嬪妃的大臣,他們的心思就會轉起來了,有誰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當皇後,有誰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當上後宮之首,哀家拖延時間也是為了你著想,要是不是為了你著想,哀家早就公布了,用得著要這麼嗎?哀家一直在留意後宮的嬪妃,看看誰才有資格當上下一個皇後,哀家知道皇上國事煩心。所以就沒有告訴皇上,想不到皇上會以為哀家是為了靜妃著想,要是皇上覺得哀家想的不對,哀家的懿旨就在裏麵擱著,就請皇上讓洪五去拿來,然後就公告天下就是了,反正哀家的一片苦心對於皇上來說,也是沒有用的,既然是這樣,就請皇上自己決定好了。”
太後說的正氣凜然,寧珂澈沒有想到太後會說出這樣的理由,自己立時就氣焰下去了,太後說的有道理,按照懿旨的下達,三個月之內是不能選後的,太後說的的確是有道理,既然是這樣,自己就不能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了,寧珂澈收起了剛才的氣勢和怒氣。
“母後,對不起,是朕的不對,沒有體會到母後的苦心。”寧珂澈的聲音回複了正常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就告訴了母後,自己知道自己錯了。
“算了,皇上也是日理萬機,哀家也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不會仔細想清楚的,哀家和皇上畢竟是母子,母子連心,哀家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哀家不會讓靜妃再次成為皇後的,皇上,即使哀家再怎麼對自己的娘家有私心,也不會讓皇上惹人笑話的。”
太後凝視著寧珂澈。她知道在這次和兒子的交戰中,自己獲勝了,寧珂澈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對的,他不會因為一時的氣憤就壞了大局。
寧珂澈本來是滿心的氣憤,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會說出完全是為自己著想的一番話,自己完全是無力接招,他知道,自己失算了,不過,自己的母親,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