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梁德海出去之後,小剪子還是站在那裏,他知道其實寧珂衍已經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但是根本就不會睡著,他知道寧珂衍其實也在看著自己。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要是我不那麼說的話,梁公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讓你出去的,你可以去哪裏?你跟在我的身邊舒服慣了,你出去的話,一定不會適應了,要是不適應,不是要了你的命嗎?暫時先應付著,起碼要讓梁公公站在我們的這邊,要是有什麼事。他也可以告訴我們,你也是知道梁公公的地位,他對我的關心,要是剛才我不是這麼說,不僅是你,就算是我,都難以逃脫被趕出去的下場,你明白嗎?”寧珂衍知道自己剛才的說話,在一定的程度上傷害了小剪子,他躺在床上,幽幽地對小剪子說道。
“我知道,要是我不知道,我就不會站在這裏了,我知道剛才我不應該和你吵架的,我們都不應該忘記,你是王爺,是天之驕子,我隻是一個太監,不能讓你為了我而和梁公公起了爭執,我隻是一個伺候的人罷了,不能想太多了。”小剪子還是低著頭說話。
“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還是對我生氣的,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要是我介意你是一個太監,當初就不會喜歡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和那個姑娘有書信來往,一來是為了了解那個姑娘,二來是想看看,那個姑娘,是不是母後派在我身邊的人,我不想將來有一個王妃是母後派來監視我的,我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你,你明白嗎?”寧珂衍從棉被裏麵伸出手,他伸向了小剪子,小剪子雖然低著頭,還是可以見到寧珂衍伸向自己的手。
小剪子剛開始見到是梁德海,心裏害怕極了,後來的心情就變得複雜了,他從理智上知道,寧珂衍是為了保住自己才會說那些話的,但是自己在情感上還是不能接受,他總是認為雖然他和寧珂衍在身份上相差很遠,但是在情感上大家都是平等的,梁德海隻是要求自己放棄對寧珂衍的感情,卻沒有要求寧珂衍放棄對自己的感情,他在心裏是不能接受的。
看到寧珂衍伸向自己的手,他的心又軟下來了,畢竟是朝夕相處的兩個人,他覺得自己就是最了解寧珂衍的那個人,寧珂衍也是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
他的手握住了寧珂衍的手,兩個人無聲地笑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雙兒的身上,她手裏握住一支毛筆正在學寫字,她以前總是打字的時候多,要她用毛筆寫字,真是要命,她經常都是把墨水弄得到處都是,然後自己的臉上就會一團一團的墨水痕跡。身上粉紅色裙子都有了墨水的痕跡,她很喜歡這件裙子,看來今天句心又有活可以幹了,她記得句心上次才抱怨自己的墨水痕跡讓她的手在熱水裏搓得幾乎掉皮了,看來今天又要了。她真是要給自己氣死了,趁著今天傅君夜在家,她就讓傅君夜教自己寫毛筆字,雖然傅君夜的手經常拿刀拿槍,但是寫字起來,都是一副最清秀的模樣,要是不說,還不知道是一個將軍寫出來的,還以為是一個書生寫出來的,這麼好看清秀。
“不寫了,不寫了,寫來寫去都是這個樣子,寫來做什麼,還不如以後都不要寫字好了!”雙兒看到自己寫出來的字,和傅君夜作為示範寫出來的字,放在一起,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她就生氣了,把紙條扔在一邊。
傅君夜站在一邊,撿起了那團紙條,然後展開鋪平之後,自己走過去,拿起那支被雙兒扔在一邊的毛筆,在硯台裏蘸滿了墨水,細心地理順毛筆上麵的毛,然後把毛筆遞給了雙兒,雙兒賭氣不願意接,還是別過臉,不要看到那支毛筆,傅君夜看到雙兒的表情就笑了,他把毛筆塞在了雙兒的手上,然後自己繞到了雙兒的身後,貼身抱著雙兒,右手握住雙兒的右手,然後一筆一劃地教雙兒寫字了、
“寫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那麼容易,大家都是書法家了,你看看,一筆一劃都要慢慢來,寫字要是想寫好,就要靜下心來,你整天都輕浮的心態,怎麼可以?”
“喂喂喂,你說什麼輕浮的心態,你知道什麼叫做輕浮嗎?你知道什麼時候要用到這個詞語嗎?你不要不會就隨便亂說話。;”在雙兒的印象裏,輕浮似乎是在形容
伎-女
,這個詞語,不應該是用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就算不夠端莊,也不會是輕浮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