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年相思苦(2 / 2)

言海藍徹底嘶喊出聲,而他隻是漠然望向她,沉靜理智到殘酷,“你壞了我的規矩。”

……

夏日裏蟬聲繚繞,管家急忙跑入稟報,“老太太!海藍小姐自從兩天前離開沈園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少爺呢?”老太太又是追問。

“少爺在海藍小姐走後,也照舊去公司。問過少爺身邊的關戎,說是少爺沒日沒夜處理公司的事情,不吃不喝也不睡覺……”

老太太一聽急了,卻又想到沈斯曼病逝,更是悲痛難忍,狠了心道,“讓他去!他自己的身體,就讓自己受著!”

可不想,聶思聰在公司裏一住就住了十餘日。

身邊幾位心腹下屬已是憂心忡忡,關戎更是心急如焚,每每進入辦公室,就會看見那張每日愈顯蒼白的冷峻臉龐。

終於在陳秘書作報告的時候,瞧見聶思聰坐倒在大班椅昏昏沉沉一動不動。

“快來人!來人啊!”陳秘書驚慌大喊,關戎立刻衝了進去,“少爺!我送你去醫院!”

聶思聰整個人落魄憔悴,微乎其微的男聲卻固執說,“回沈園……”

關戎無法違拗少爺的意思,備車將他送回沈園。可一回去,聶思聰就來到了曾經沈斯曼居住的那座院子。

這座院子已經封塵三年,三年裏誰也不允許進入,聶思聰晃動著身影,僅憑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門。可當他入內,就將門反手關上,不讓任何一個人再跟隨。

關戎唯恐出事,著急之下隻得立刻將此事回報聶宅。

老太太聽聞後立刻趕到了沈園。

當老太太命人再次推開那座院門,眾人隻見塵埃飛起的屋子裏,是聶思聰坐在一架古琴後方的椅子裏。他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他輕輕碰觸著那把古琴。

那是沈斯曼年少時學習的琴藝,後來她不曾得閑彈奏過,隻是這把琴一直都靜放在這裏。可惜的是,琴弦斷了一根,再也彈不出最好的曲子。

他修長手指輕輕撥動著音,琴弦已斷情念已斷,聽得人斷腸。

老太太柱著拐杖慢慢走進來,她又恨惱又是心疼,“三年前難道你沒有看見,鳳凰鎮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

“斯曼……斯曼她是真的不在了……”

“她在的時候,你從來都不珍惜!她從前一心一意護你愛你,你也全都不放在心上!現在你這樣作踐自己,你就算再想著她愛著她,也不會有可能!”老太太發了狠,想用最殘忍的話語將他驚醒。

“嗡——”琴弦又被撥響,卻是刺耳無比。

聶思聰撫著琴,眼前卻似瞧見那個沒有一句道別就遠走三年,屍骨無尋就連一把骨灰也沒有留給他的可恨之人,她卻還那樣放肆笑著……

“我不愛你!”聶思聰雙眼赤紅,他似笑似怨似歎似怒,卻似臨死也不肯承認,“我才沒有愛你!沈斯曼!我才不會愛上你!”

談什麼愛與不愛,誰要愛與不愛,他隻要,他隻想要……

聶思聰魔怔一般喃喃自語,視線白霧朦朧一片,胸口一陣撕扯般疼痛,竟是一口鮮血噴灑在琴麵上,驚得眾人失聲,他卻在癡癡問著,“你怎麼能走……怎麼能一句話也不說就走……是我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