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越往後說聲音越小,自己都要因為這蹩腳的借口而感覺到羞澀。
撒謊什麼的,太有罪了,不過如果是為了保住這些人的工作的話,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
晏白這樣安慰自己。
化妝師剛剛化了兩下,晏白就有些無聊了。
總覺得自己今天的事情很是唐突,作為一名律師又覺得簽訂合同是很重要的事情。
胡亂編出來名字,被查出來,是有罪的。
早知道剛剛就說自己叫晏白了。
天啊,到時候廣告真的打出來,標的模特晏白,才是讓人害怕的事情吧。
啊好煩,早知道就不來了,昨天為什麼不考慮清楚,明明是律師,還要做愚蠢的事情。
這種想法一旦冒出來,晏白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心跳也不知不覺的加快,沒做過什麼壞事的人,做壞事總是有負罪感。
“那個……我想看一下合同文件。”
這樣待了不到一分鍾,晏白就開始打退堂鼓,主動要求看那份合同文件。
合同文件很快就遞到了晏白的手裏。
晏白分明看到。
甲方那裏,打印的名字,是梁硯名。
梁硯名。
天啊,梁硯名,怎麼會這麼巧?
是他嗎?
一定是他,所有的巧合都在他那裏碰上了呢。
不,這絕對不是巧合。
昨天對方是怎麼和自己說的?
以及,我們老板要求必須邀請到您來拍攝,老板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同樣也是一個眼光很準的人。
……
我們的老板要求我們必須找到您來拍我們的女士睡衣廣告,否則我們的工作難保。
……
是他。
是梁硯名。
梁硯名知道是自己。
他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自己出醜。
天啊,怎麼辦,他從無數個隱秘又放蕩的夢裏走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現實生活裏了。
為什麼必須是自己?
梁硯名究竟要做什麼?
他好可怕。
那麼之前那些所謂的巧合,是不是同樣也是蓄謀已久呢?
晏白一下子慌亂起來,有些無措的從座位上起身,化妝師的口紅沒有拿好,在晏白的臉蛋上麵,留下了長長的印子。
晏白推開椅子,發出沉悶的響動。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明明是發著顫的。
“對不起,我不拍了。”
然後晏白就這樣跑出去,帶著花掉的妝,像是逃命一樣。
梁氏企業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一直喜歡的女士睡衣品牌公司的總裁,竟然就是他的枕邊人。
哈哈,真是好笑。
晏白腳步淩亂的走著,麵前的一切都變得真真假假起來。
梁硯名他,到底要幹什麼呀。
電梯按了好幾下,裏麵一直有人,煎熬的要死。
晏白咬咬牙,幹脆從樓梯走下去。
天啊,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這件事情,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裏呢?
如果沒有今天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晏白以前以後的胡亂想著,在樓梯裏向下跑的腳步淩亂,他可不希望在這種時候見到梁硯名,更不希望梁硯名見到女裝的自己。
像個怪物。
什麼時候,也這麼在乎他的想法了?
不過是短短四樓的距離,晏白像是跑完了一個世紀。
他不知道,那個電梯裏麵啊,是梁硯名。
以至於在晏白跑完樓梯的時候,正好在交叉口那裏,看到梁硯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