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你怎麼樣?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顧暮晨立刻鬆開了我,此時我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不值一提的垃圾。
簡單幾句後,他慌忙地走下樓,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楊歡歡怎麼了?”
我不知死活地跟著顧暮晨。想想都諷刺,我那最好的朋友,就是把我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我後來發現當天居然是楊歡歡把我婆婆叫出去的,恐怕我一輩子都要被她耍的團團轉。
隻是顧暮晨,明顯信她不信我。
“手術安排在一周後,那邊的補品你必須全部吃完。”顧暮晨的語氣不帶一絲情緒,對我下了“命令”,說完便離開了。
“你……”我還想說什麼,但腹部忽然傳來的疼痛讓我渾身一陣痙攣。
我知道情況不妙,隻好掙紮著撥出了急救電話。
兒子隻是暫時安排在了曾經的保姆家隨時會被找到,我還不能死……
醫院的病房中。
“沈小姐,你的腎衰竭已經到了三期,如果再……”醫生站在病床前,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他許是從來沒見過像我這麼不要命的病人吧,拒絕做一切治療,和等死沒有區別。
“我知道了,過段時間我就來住院。”
這話我說過很多次了,可我卻從未真正實施過。
這醫生很熟悉我,隻得無奈搖搖頭歎氣道:“好吧,那你一定不能再吃蛋白類的東西了。”
我剛換好衣服走出病房,就正好碰到顧暮晨匆匆走過。
我本想躲開的,可他卻直接上前拉著我的手往樓上走。
我反抗:“放開我!”
“沈芷晴,別不知好歹!這是你欠歡歡的!”
又是這句話,我動作一頓,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拉到了一個vip病房門口,上麵貼著楊歡歡的名字。
“我真希望得絕症的人是你!你去看看,歡歡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你還有臉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來不及冷笑,笑這個世道怎麼可以如此顛倒黑白!一旁的顧暮晨已經打開門,狠狠推了我進去。
我無比坦然地看著楊歡歡,有無數個聲音在心裏叫嚷,得白血病是她的報應,難道這種事情也能怪在我頭上?!
“芷晴,你來了……”一進門,楊歡歡那柔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這個女人還真能裝!這也許就是娘胎裏帶出來的功夫,純先天的,後天不能彌補。
“嗯,你先休息,我……”
我此刻還是一個病號,我不想在這裏多浪費我的生命。
隻是一轉身,正好撞在一個堅硬的胸膛上,緊接著對上的就是顧暮晨那陰冷的眼神。
“芷晴,你看你瘦成什麼樣了,這是暮晨專門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營養液,你喝了吧。”
楊歡歡坐起來,遞給我一支精致的小瓶子。
“蛋白……”我看著瓶子上的英文,苦笑一聲。
醫生剛叮囑了我不能吃,吃了等於找死。
“讓你喝你就喝,裝模作樣給誰看!”顧暮晨不耐煩的聲音在我耳邊提醒著我。
他對楊歡歡的柔情,和對我的殘忍,在此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隻是我不能示弱,更不能哭。
深深的無奈從心中升起,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我心愛的男人。
我的命,難道都比不上楊歡歡的一句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