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要去哪兒？”小光緊緊攥著我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著我，似乎擔心我會離開。
“媽媽生病了，要去醫院，很快就會回來了，不要擔心。”我說完後，清晰地感到一旁的顧暮晨眼神閃躲，移到一旁。
孩子終究還是孩子，我看著他站在門前對我揮手，眼淚不知覺地掉落了下來。
“顧暮晨，我想最後求你一件事。”我輕歎了一口氣。
“你放心，你的贍養費我絕對不會少。”顧暮晨麵無表情。
曾經我最愛他這般胸有成竹，似乎所有的事情皆在他掌握中，如今當初的迷戀，卻成了我的厭惡。
“我對你的錢沒興趣，隻是想麻煩你幫我買日期最近的機票。”我毫不客氣的輕笑。
一雙黑眸瞬間低沉，我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臉上心情變化的表情。
這一次，楊歡歡贏了。
我看著楊歡歡眼中快要溢出的得意，心裏波瀾不驚，漠然的看著她故作柔弱，步步踏在棉花上一般走到我眼前，故意拉起我的手。
背對顧暮晨，她終於暴露了臉上的陰狠，嘴角上揚，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惡毒女巫。
“芷晴，謝謝你。”嗓音溫柔的滴出蜜來。
她狠狠掐著我的手，希望看到我痛苦的樣子，同時等著我反擊。
隻可惜，事到如今，我不敢再招惹她，我的小光還在顧暮晨手裏，我什麼都不能做。
“歡歡，進去吧。”
顧暮晨的聲音下達最後通碟，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不曾給予我，心心念念的隻有楊歡歡。
我轉過身去，心髒的位置還是按耐不住的狠狠抽搐。
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麻醉劑開始作用，耳邊是不斷放大，清晰的呼吸聲，眼前隻剩下模糊的重影，我看了醫生最後一眼，沉沉睡去，再沒有知覺。
鬼魅一般的夜，走廊裏卻並不安靜。
我在被推出來的時候，隱約看到了顧暮晨那擔憂的眼神，我知道這一定不是為我。
手術順利結束，楊歡歡也一天天好轉，如今蒼白的臉色終於多了些許紅潤，隻是我卻徹底垮了下去。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我已經昏睡了幾天，是時候將我與顧暮晨的事理清楚。
楊歡歡住進顧家，我並沒有太多意外，見到她時，我隻是看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
此時的她麵若桃花，應該是恢複的很好。
我忍著不適走到顧暮晨麵前，拿出離婚協議書，出口的聲音小的讓我覺得有些可笑。
“顧先生，麻煩你簽字。”
顧暮晨的手一瞬間收緊，目光如炬，緊緊鎖定我的臉，想從中發現蛛絲馬跡，渴望看見我麵具下的真是表情。
“芷晴……”楊歡歡站起身，腳步虛晃，眉眼多了幾分哀傷。
“楊小姐想說什麼？挽留我？那你怎麼能名正言順的坐上顧夫人的位置呢。”
“顧先生，我現在還是病人，讓我等那麼久，似乎不太合適。”我斂起眼中嘲弄，似笑非笑的看向顧暮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