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嚐了一口手中亂起八糟混雜用海水煮在一起的飯菜,又澀又腥。抬頭問老者:“他們沒有供給你們食用淡水嗎?”
老者含糊不清的說:“以前很高的地方有淡水,後來不讓他們去了。”我驚呆,這麼老實,被人欺負到這樣的角落裏了,別人不讓去就不去了嗎?
大家都有水用,肯定不會關注一條在很高的地方的淡水吧?
於是又問道:“這個福利院是您建築的嗎?總共有多少個孩子啊?老者看了看我,沒有接話,隻是說:“你們吃完快走吧,我讓卡佳給你帶路。
不過指一指方向就讓她回來。”說完便招呼其他孩子去了。
做飯的阿姨好像很喜歡我。這個時候隻好對我抱歉的笑笑,也扭頭與其他小朋友說話、明天就要走了,根本什麼都幫不到他們。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本來這一次來呢,就是想先躲避一陣子。
因為始終是要帶父母回國的,畢竟這還算是藺揚的地方,一直住著也不算好。
但他們才經曆過我離婚的事件,現在又出這麼一件事,心情能平複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跟他們住在一起事件久一些,慢慢才說。
那麼,我明顯是可以在這裏找一份工作的。
越想越來勁,回去後就找各種資料,第二天就到鎮上去打聽,但大家一聽到我是要去那個地方,都跟看傻子似敷衍我。
馬哲斌看出我的意願,這才安慰我:“你想在福利院工作延續簽證也不是不可以,他們雖在島上不受待見,但是在政府部門還是有記錄的,隻要福利院的負責人簽同意書,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我一聽更是激動,馬哲斌卻鬼鬼祟祟去打電話,非得躲著我不說,時不時還瞄我一眼。
等得心都急了,他才又接了個電話,歡快的掛了之後,跑來跟我說道:“我已經申請過了,我也要在這裏當老師!”
我氣極返笑,直接問道:“馬哲斌,我看你也不是喜歡我?你一天到晚非得跟著我是怎麼回事?”
馬哲斌一愣,張嘴喊道:“嘿,就許你同情那些孩子,我就不能同情了?”
我白他一眼說道:“你成天女朋友,女朋友的,剛才還打電話申請,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馬哲斌哈哈哈抓著頭發說道:“被你發現了?我老實跟你說吧,我是彎的,但我女朋友要結婚了,所以我出來避一避,他跟我說他是形婚,女方也是個同,隻要過些日子我們就能見麵了,但現在沒地方可以去,隻好跟著你!”
看我一臉鬱悶,又接了一句:“他媽媽要是抓到我會拿我填海的,你行行好,就讓我跟著你吧!”
一個大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我撒起嬌來,我實在無力拒絕,隻好帶著他一起。
等我們再次到達福利院時,看到的是怎麼樣的場景?
潮水已經淹到了木房的門前,房屋還時不時被海浪拍得搖搖晃晃。
我更是激動。不管不顧跳進海中就想遊過去。馬哲斌急得抓狂,又沒有辦法,隻好跳下海更快的遊過去,抓住在海中仿佛輕葉的我。
兩人咚咚敲開了門。孩子們幾乎都睡在一個房裏。驚詫的把兩人拖進屋子。麵麵相窺。老者皺著眉頭:“你們不要命了,海浪不說,被衝上來的海蜇纏住,也會死人的。
連續的運動讓我有些體力不支。本來癱倒在地的她,一本正經的坐了起來,調理了氣息,認認真真的說:“老師,我想幫助這些孩子。可是現在有些晚了,請你答應讓我幫助這些孩子,讓我當這裏的老師。我沒有很大的能力。我隻想盡我所能。哪怕隻能帶給他們一點溫暖,求求你!”
馬哲斌還在後怕剛才下海的我。要是出點什麼事,自己就真的完蛋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跟在我的話語後加上一句“還有我!”
本來嚴肅的場景,被他弄得有些戲劇。老者抬眼認真的看了看我。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你冒著生命危險跑到這裏,就是為了在這裏當老師?你知道在這個島上,這裏意味著什麼?
我用力點了點:“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要融入你們。讓孩子們知道這個世界多大,不是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不好。要有信心,珍惜自己。總會有機會,能讓他們到達新的地方,新的生活。
我頓了頓。又抬眼說道:“因為,我也有孩子。在俗人眼中,她一定也是個特殊的類型,單親家庭。所以我希望我的行動能讓她以後也能充滿希望的正視自己。”
老者名叫普拉達。算是福利院的負責人。本來隻是看一個孩子可憐,收養了她。
結果慢慢有些人會在晚上偷偷把孩子送來。有的還在很小,條件不足,有些也沒有養活。老人說這些的時候,十分淡然,想必是看多了人間百態,看淡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