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嗬嗬一笑,無所謂的開口,“沒事,我皮糙肉厚。再說了,小寶還小,我怕樹枝會弄傷他。對了,他現在怎麼樣?”
看著躺在身邊的孩子,他安靜的睡顏就像天使一樣。
“現在沒事了,這孩子也真夠可憐的。父母都在水災的時候去世了,現在隻有一個爺爺在身邊。小小年紀就要經曆失去家園,和失去親人的痛苦。”
曹初靈也不由跟著歎息一聲,“小寶是挺可憐的,不過像小寶一樣無家可歸的孩子還有很多。他們原本該在父母嗬護中幸福的成長,卻不得不因為某種原因,經曆顛沛流離。希望他們不會被災難打垮,健康快樂的成長起來。”
她想著,如果將來有錢,她應該去建一個福利院,專門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免得他們以為吃不飽飯而走上錯誤的道路。
傅雲卿又多看了她一眼,眼底多了一抹沉思。
“漂亮哥哥,漂亮姐姐,我們還能回家麼?”
曹初靈一抬頭,看到那幾個孩子正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其中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眼睛紅紅的,正是問話的孩子。
還有一個個字挺高的孩子,臉黑黑的,“我們都想回家呢?發洪水的時候,俺和爹娘失散了,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老家。”說著頭垂的低低的,似乎有液體從眼角滑落。
看到他這個樣子,其他幾個孩子也忍不住哭泣起來。想起他們的家鄉,失去的親人,再也忍不住了。
傅雲卿歎息一聲,走過去摸了摸那個高個子男孩兒,“放心吧,有孟王在你們都能回家。他不僅會控製住瘟疫,也會幫你們把洪水治理妥當,還你們一個幸福的家園。”
那男孩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望著眼前好看的如仙人一般的大哥哥,期待的問道:“我們那些親人呢?他們還能回來麼?”
男人的怔了一下,看向滿懷期待的孩子說道:“孩子們,你們不用難過,也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佛家有雲,生死由命成敗在天。每個人活著有活著要做的事,如果死了,他也是他的使命。其實死並不意味著真的死了,而是他們的靈魂到了另一個地方,又開始新一輪的重生。”
孩子們聽的懵懵懂懂,不太明白。曹初靈卻聽的心中一動,怎麼感覺他說的是她。是不是其他人也像她一樣,死了之後去了另一個地方?
“是真的麼?那我還有機會再見到我爹娘麼?”
不知何時小寶已經醒來了,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看向傅雲卿。
曹初靈笑著把他摟進懷裏,“我跟你們說,人跟人靠的就是緣分。大哥哥的意思是,有緣我們就會走到一起,緣分盡了,自然就會分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人會陪我們一輩子,所以以後的路要靠我們自己,明白麼?”
孩子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傅雲卿給了她一個讚賞的微笑。
“這樣吧,我教你們唱一首歌好不好?”曹初靈一下子跳到孩子們中間,又把傅雲卿推到小寶身邊讓他做好。
孩子們一聽都歡呼的跳起來,忘記了剛才的憂傷。
對上那朗月的清眸,有一點不好意思,在孟丫頭的催促下,清了清喉嚨,“我先唱一遍,然後你們再跟著我學好不好?”
“好!”大家異口同聲。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
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兒,總是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麼……
長大以後為了理想而努力,漸漸的忽略了父親母親和故鄉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戲,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帶著偽善的麵具。
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總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陣的空虛,總是靠著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間仿佛又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麼……’
她的歌聲歡快中帶著激昂,好像劃破雲層的朝陽,聽的某個人孩子的心中都忍不住激情澎湃。
其中也包括傅雲卿,整個人都沉浸在她的歌聲裏。目光深深的凝注在她嬌小的臉頰上,思緒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曾經有一個小女孩兒,握著他的手,一點點給他講解命格,他本不想那些,隻是沒想到最後她把他的手握住,告訴他,他的命就在他自己的手中。
孩子們一句句隨著她一起唱起來,這歌詞簡單,不像這個時代所做的曲子,那麼深奧,即便學會唱,也不一定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曹初靈和他們一起一遍遍唱起來,這歌聲感染了大家,也感染了她。眼前的一切困難算什麼?都是暫時的,擦幹淚,繼續向前走。
這歌聲慢慢傳開,也感染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