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夜一夜未眠,空鐸離開後便獨自一人到營中巡視,卻覺得有些不對,自己的大帳外突然多了些守衛,十分麵生,竟跟了沐千夜離開。先前的守衛全是沐家軍,深知沐千夜的脾性,出門時從不喜歡有人跟著。
沐千夜頓了頓,那兩個小士兵亦是停下腳步。
沐千夜問道:“你二人隸屬何人所轄,可是今日才到此處當值?”
小士兵諾諾的答道:“小的隸屬沐家軍!”
沐千夜隨手比了個手勢,小士兵毫無反應,沐千夜輕笑一聲:“怪不得如此麵生!”沐千夜繼續向前,隻覺得整個軍營異常冷清,諸多營帳外,安靜異常,沒有鼾聲,沒有鼻息,亦沒有呼吸聲!
沐千夜欲走進一個營帳,卻被身後一小士兵攔住。
“將軍且慢!”
沐千夜望了他的手一眼,是一隻長期握劍的手,而他現在手裏握的卻是西迤士兵通用的長戟。
沐千夜冷言問:“為何不可?”
小士兵垂手道:“我們這些士兵,睡相甚是難看,唯恐汙了將軍的眼!”
沐千夜一個轉身抽出小士兵腰間的配劍,一劍抹了另一個小士兵的脖子,隨即將還在滴血的長劍架在小士兵脖子上:“何人派你們來的?”
小士兵望著同伴的鮮血沿著劍身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瞬間滿頭大汗,戰戰兢兢的說:“我等皆為西迤士兵,將軍怎可這般……”
沐千夜右手手一緊,直接割下小士兵的右耳。
小士兵一聲慘叫,丟了手中的長戟,雙手捂住血淋淋的傷口。
沐千夜一腳將他揣進營帳中,營帳中空無一人,本該在此酣睡的眾士兵都去哪兒了?沐千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兵符,哪裏還在!
沐千夜道:“敢背叛西迤,見閻王去吧!”一劍捅了小士兵!
巡邏的士兵聞聲趕來,望見沐千夜,紛紛抱拳行禮:“將軍!”
沐千夜丟了劍:“此二人乃混入軍中的細作,找個地方埋了吧!今夜之事切莫對外聲張,唯恐打草驚蛇!”
小士兵們齊聲道:“是,將軍!”隨即拖走了屍體,打掃幹淨了血跡。
沐千夜到空鐸的營帳,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想是睡下了,轉身欲走,卻撞見一熟人,雖換了一身西迤士兵的裝扮,沐千夜依舊認得出他,加瀾江上不可一世的水皇。
水皇慌忙後退幾步,垂首行禮:“見……見過將軍!” 聲音都沒有偽裝過。
沐千夜沒搭理他便離開了,加上先前福伯傳來的消息,此時已經大概知道藏在身邊的奸細是誰了!
次日清晨,沐千夜準備了酒菜,早早遣人尋了空鐸前來。
“末將參見將軍!”
沐千夜道:“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不必拘束!過來一起吃飯吧!”
空鐸愣住了,大敵當前,如此鬆懈,可不是沐千夜的作風。
沐千夜滿上兩杯酒:“昨夜我夢見阿爹,甚是傷感,故邀你前來小酌幾杯!”
空鐸猶豫再三,終於坐了下來,接過沐千夜的酒杯:“多謝將軍!”
沐千夜反到放下自己的杯子:“多日不在一處吃酒,當真與我生分了!”聽得出語氣有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