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擋住了那人半個腦袋,隻能看見一小撮頭發,顧安一皺眉頭。
來人走近了,她這才看清,竟然是宋俊澤。
“顧安一,送你的!”
火紅火紅的玫瑰花,叫顧安一想到了鮮血,她眸光一閃,雙拳驀地攥緊了,沒接!
宋俊澤咬著嘴唇,心想這個顧安一怎麼這麼不一樣啊,通常一般的女孩子看見玫瑰花,不都應該是驚喜,興奮,然後開開心心地接過來,說謝謝你的花,我真的好喜歡哦。
顧安一倒好
她似乎就不知道該怎麼笑!
是了,宋俊澤從未見過她笑的樣子。
很想見很想見!見她真心實意笑的樣子!
“顧安一你知道嗎,英國作家薩克雷說過,不會笑的女子,是這世上最令男人厭煩的。”
顧安一神色未變。
“笑容陽光的男子,是這世上最令女人厭煩的。”
“誰說的?”宋俊澤瞬間繃起了臉。
“顧安一說的。”
“嗬!簡直不可理喻了。女孩子都喜歡笑容陽光的男生啊,就像我一樣,上次的事情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別跟我追究了嗎?所以我真的搞不懂你,你這麼冷淡,是不是不喜歡男人啊?!”
宋俊澤覺得很挫敗。
他上了三年大學,從來沒遇到過心動的,唯獨對顧安一,所以才會使出渾身解數來追求,沒成想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顧安一向來平靜的美眸顫動了一下。
“我喜歡男人。”
“啊?”
宋俊澤眼神一亮,“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
“我喜歡——”
“滴——”
伴隨著汽車的鳴笛聲,兩束明亮的車燈直直朝著這邊照了過來。
顧安一一瞬不瞬看過去。
宋俊澤心想顧安一可能真的不是人,因為哪有看見強光不閉眼睛的正常人啊?!
顧安一彎彎嘴角,朝著車子的方向徑直走過去。
今天,厲南言竟然親自來接她了。
宋俊澤訝異的站在原地——
原來,她會笑啊!
*
“你在生氣。”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顧安一看著厲南言說。
回到別墅之後,一直到了晚飯時間,厲南言自始至終沒有和顧安一說過一句話。
大有,在故意晾著她的意思。
顧安一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但是,她不喜歡厲南言把她晾著不理她。
厲南言還是沒說話。
像是在賭氣似的。
吃了晚飯,厲南言去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公務之後,便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浴袍的帶子沒有係好,頭發半濕半幹地垂搭下來。
厲南言拿著一條毛巾隨意搭在頭發上,沒擦,等著它自己幹,他挺懶的。
顧安一猛地推開門進來了。
男人睡袍的帶子就那麼敞開著,她臉上的表情卻特別落拓坦蕩。
以至於叫厲南言有種錯覺,誤闖了房間的人-是他!
“不是告訴過你,進別人房間的時候需要敲門?!”厲南言一邊係緊了帶子,一邊不悅嗬斥。
“你不是別人。”
顧安一也洗了澡,穿著很保守的長袖睡衣,長發披肩,厲南言很喜歡看她長發披肩的樣子,因為這樣就多了幾分讓人容易親近的柔和感。
“找我什麼事?”厲南言坐在床邊,將毛巾扔到了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