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夏霧是打定了主意不會給季榮軒開門的,但當她肚子叫餓打開冰箱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吃的東西了,明明剛才她是特意去超市采購食物的,結果什麼都沒買回來。都怪季榮軒,要不是他,她怎麼會沒有吃的?
正在心裏埋怨著,鼻尖突然傳來一股食物的香氣,有濃香的咖喱湯,有噴香的烤雞腿,還有誘人的紅燒魚……
夏霧一邊分辨著各種食物,一邊控製不住地往門邊走,當手握到門把上時,才突然被把手的冰涼給驚醒。
不,她不能開門,開門就上了他的當了!
夏霧忍著饑餓與肚子裏的饞蟲做鬥爭,不就是餓一頓麼,她又不是沒餓過,前些天她厭食的時候,不就天天餓著嗎?
然而,夏霧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之前厭食的時候雖然沒吃東西,但之前歸之前,尤其是在她才重新體會到食物的美妙後,又怎麼經得住門外那些美食的誘惑呢?
夏霧隻覺得自己握在門把上的手突然間不受控製了,等回過神來,門已經打開了。
見門口不知何時多出來了桌椅,而季榮軒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麵前擺了一桌子的菜,每一道菜看起來都那麼美味。
既然已經開了門出來,餓狠了的夏霧自然沒打算客氣,抓起一隻雞腿就啃了起來。
季榮軒見她吃得急,油都蹭到臉上了,便拿了紙巾給她擦拭。夏霧一抬眼,便對上他無限寵溺的眼神,她心髒猛的一縮,端起兩盤菜就衝進屋裏。
這一舉動太過突然,以至於季榮軒還沒反應過來,房門便重新鎖上了。
“真是隻狡猾的兔子!”季榮軒搖搖頭笑道。
而下班後臨時得到吩咐送來一桌美食,並被命令站在拐角後的特助羅承聞言,心下暗自吐槽:什麼時候形容狐狸的專用詞竟然能用在兔子身上了?
羅承從拐角後走出來,問道:“二少,現在該怎麼辦?”
“把這些都撤了吧。”季榮軒指著那桌菜道,既然一擊不中,就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日子還長著呢,他有的是時間陪她玩!
門內,夏霧背靠著門,心砰砰的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胸腔,直到季榮軒離開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她才鬆了口氣。
將手中的菜放到桌上,夏霧食不知味地吃了大半,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對她做了那麼多不可饒恕的事後,她本該恨他的,即便不恨,也該視如路人,可剛剛,在對上他無限溫柔寵溺的眼神時,她竟然再一次不爭氣的心動了,以至於她不敢再麵對他,匆匆逃回屋裏。
而他呢,明明答應放她走,現在又為什麼再來糾纏她?明明他不愛她,為什麼還要用這種眼神看她,他難道不知道這種眼神是會讓人誤會的嗎?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用這種假意的溫柔來織造一個誘人的陷阱,隻等她傻傻地往裏跳?
不,她好不容易逃出來,不能再跳回坑裏。
夏霧一想到那段被囚禁的生死不如的日子,便瞬間收拾起心裏才剛萌生的一點旖念。
第二天,季榮軒一大早便帶上早餐來堵人,可沒想到,人是堵上了,早餐也遞到她手上了,卻被她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季榮軒臉色頓時沉了沉,昨天她看見他時還會發脾氣耍情緒,說明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可今天,她卻冷漠的像陌生人。
是這一晚上又發生了些什麼,還是她又想到了什麼?
是了,她一定是想到被他困在身邊的日子了。
季榮軒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歉疚,既然那段日子給她帶來的痛苦太深刻,他就更有必要讓她忘掉那些痛苦重新開始了。
季榮軒沒多糾纏,先去上班,等下班後再過來,湊巧遇上夏霧手裏提了滿滿一購物袋東西走在回小區的路上。
將車靠邊,下車一手接過她手裏的東西,一手將她往車裏送。
夏霧卻一個巧勁掙開了他,也不要那一袋子東西了,徑直往前走。
季榮軒上前攔住她,語氣誠懇道:“我沒別的意思,隻是看你一個人提這麼重的東西想幫幫忙,順便送你回去。”
夏霧抬起漆黑冷漠的眼眸,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嘲諷道:“原來名聲赫赫的季二少不過是個言而無信之徒。”
季榮軒沉默了下,溫聲道:“我隻說放你走,可沒說我不能繼續追求你。我們重新開始吧。”
夏霧聽完卻諷笑一聲:“重新開始?原來季二少不僅言而無信,還不知羞恥!”
季榮軒立時皺了眉頭,還沒開口,就聽夏霧繼續喋喋不休道:“就因為我不是你心中所愛,就因為我是主動靠近你,你就百般淩辱我威脅我甚至囚禁我,把我當成一個玩物一般耍在手心裏,你從未信過我,從未將我當做女朋友平等對待,卻來跟我說什麼重新開始?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犯賤愚蠢到會跟你重新開始的人嗎?你妄想我跟你重新開始,不是不知羞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