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芬於是平息怒氣,做出一副傷心樣子來,拉著月馨的手道:“我何嚐想說這些氣話?可我不這麼說,榮軒就不知道事情的厲害,也壓根不會聽我的勸。是伯母沒用,連兒子都管教不好,讓他總是這麼衝動又容易受騙,我這個母親當得實在是太失敗了……”
這話雖然是對著月馨說的,可實際上卻是說給榮軒聽的,阮馥芬說著說著還故意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季榮軒聽得直皺眉頭,偏偏看著母親抽泣的樣子又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回到辦公桌後坐下,處理文件。
阮馥芬見他這副無所謂的反應,頓時哭得更傷心了:“我真不知道我這個當媽的哪裏對不起他,讓他寧願選擇一個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也不要我這個媽!我辛辛苦苦撫養他長大,他卻這樣不孝順!”
“伯母,您別傷心了,不是這樣的,二哥隻是一時糊塗而已,我幫您勸勸他。”譚月馨說完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問:“二哥,伯母哭得這麼傷心,你不安慰她一下嗎?”
“怎麼安慰?答應娶你和譚家聯姻?”季榮軒頭也不抬地反問道。
譚月馨麵色不改,假裝沒聽到他話裏的嘲諷,隻柔聲勸解道:“伯母是真的很傷心,你不妨先答應了哄她開心一下。而且,答應這件事,對你也不是沒有好處。”
“哦?什麼好處?”季榮軒隨口問。
“我哥之所以有底氣和你搶女人,靠的就是譚氏。假如你和我聯姻,我爸媽一定會解除我哥的總裁職務,沒有譚氏做依仗,我哥拿什麼跟你搶女人?這樣一來,你不費一兵一卒,就擊敗了他,也會擊垮他和夏霧之間的所謂愛情。同時,也不會傷害季譚兩家的世交情誼,江城商界也免了一場動蕩,這不是兩全其美嗎?”譚月馨答道。
季榮軒聽完不為所動,隻挑了挑眉道:“就這些?”
譚月馨想了想,道:“夏霧時隔三年重回江城,你第一次見她,應該是在一個多月前的拍賣晚會上。那時她還對你勾引挑逗很有興趣的樣子,現在她卻轉投我哥的懷抱,你覺得,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季榮軒這才正眼看向譚月馨,問:“你知道原因?”
“同為女人,我多多少少能揣摩到她的一些心思。在拍賣晚會上,因為有我在你的身邊做女伴,她或許是出於嫉妒,或許是出於好勝,所以才一而再地當著我的麵與你調情,為的是那一種征服你的滿足感,以及打敗我的快感。而這一個多月來,你應該是表現得越來越在乎她,所以她才漸漸對你沒了興趣。其實女人跟男人在某些方麵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輕易得到的,往往就會覺得無趣了。”譚月馨一一剖析道。
季榮軒聞言沉默片刻,初次與夏霧重逢,他的確是打定主意不能讓她察覺他對她的在乎,可每一次靠近她,都會讓他鬆懈一回心防,每一次她稍一挑逗,他便控製不住地想要她。
現在回想起來,在她以為譚月馨是他的未婚妻,並且他對未婚妻深愛嗬護時,她確實對他頗有興趣,並且屢屢勾引他。可當他越來越接近她,越來越關心在乎她時,她卻反倒厭惡起他來,甚至還轉尋明睿當目標。
如果一味的靠近讓她厭煩,或許,他該試試以退為進了。
季榮軒抬眼看了眼譚月馨,道:“你比以前聰明了。”
“二哥的這句誇讚,是不是意味著你答應了?”譚月馨笑著問道。
季榮軒點頭,並警告道;“記住,這隻是一出戲,你隻會得到應得的酬勞,不要妄想其他任何不屬於你的東西。”
譚月馨笑意不變:“二哥放心,我會做一個識趣的未婚妻。”
兩人商定,季榮軒從辦公桌後走出,到了沙發前,見母親還在抽泣,臉上的妝卻沒怎麼花,便知道她是在假哭了。不過也無所謂了,季榮軒開口安撫道:“媽,別哭了,我答應你,與月馨聯姻。”
“真的?你沒騙我?”阮馥芬將信將疑道。
“當然是真的。”季榮軒道。
譚月馨也跟過來,笑盈盈道:“伯母,是真的,二哥說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阮馥芬這才相信了,嗔怪道:“這還沒訂婚呢,怎麼就成未婚妻了?怎麼著也得辦一場盛大的訂婚禮才好改口啊!”
話一說完,阮馥芬才意識到說錯話了,見榮軒和月馨俱是有些麵色不好看,忙改口道:“是媽說錯了,咱們兩家這麼熟了,不訂婚也沒事,媽這就找人算個黃道吉日,盡快為你倆舉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