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沈清顏水眸清冷:“你說會饒了大魏所有的人,我以為也包括他?”
“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可!”梁弈臻看到她眸中的舊情,越發堅定了要殺掉趙煦的心思,隻此時不好多說,怕引得她心情不好,便轉移話題:
“李玉如找到了,就在西北角的冷宮,或許你會想去看看她!”
沈清顏微微點頭,他們沈家的仇家說多不少,說少也不多,但這李家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當初若不是李玉如在其中挑撥,趙煦也不會下那般狠手。
甚至編造他們沈家有個叫沈清歌養女的事情,也是她一手導演,以至於弄出了一個偌大的誤會。
想著沈清顏腳下的步伐更快了幾分。
“哈哈……哈哈,沈清顏,沈清歌,哈哈,傻子,騙子!”
還未走近冷宮,沈清顏便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傻氣的笑聲。
門被推開,看清楚裏麵那人,一身灰不溜秋的衣衫,長發零落的搭在身上,有些頭發因為久未清洗的緣故已經結成塊狀。
臉上紅一塊,青一塊,若非那五官還能勉強看得出曾經的模樣,沈清顏幾乎不敢相認。
此情此景,怎狼狽二字可解?
“她瘋了?”
“沒錯,被皇上打入冷宮後不久,就瘋了,經常在嘴裏念念有詞,說些什麼沈家,李家的事兒。”守門的老嬤嬤一臉的恭敬的答著。
“她說什麼呢?”
“像是說什麼胡太醫……哎,對了,奴婢那裏有張她剛剛進來時寫下的一封長信,說是……說是如果能夠見到皇上,就交給皇上看!”
沈清顏心頭一動,立馬要了過來。
漫天的白雪越落越密,越落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她的身上,將她頭上的兜帽便平白鋪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雪花。
“主子,別動,我替你抖抖雪花!”秋菊看她一拿到那封信函便僵在那裏一直看,看了許久許久都不曾動彈過,生怕她涼著,連忙打斷她。
“不……不用!皇上在哪裏?”沈清顏將信函工工整整的折好,捏在手心,看明秋菊所指的方向,扯著裙擺便飛奔起來。
梁弈臻正端陽殿內接受大魏官員的朝見,一眼看到了推開殿門的沈清顏。
看她臉上黑沉一片,心緒似乎不佳,便揮手將眾人都趕了出去。
“怎麼呢,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皇上……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的父兄到底是怎麼死的,而我的孩子又為什麼會沒有了嗎?”沈清顏將信函一把摔在他的臉上,眼圈泛紅,鼻尖凝著霜雪,凍得通紅。
“清顏,你聽我解釋!”
“我聽著了!”沈清顏眉眼定定盯著梁弈臻,可她的眼眸間並沒有焦距。
他想說什麼,能說什麼,這一切李玉如的信上都寫得清楚明白,他若說一個不字,那就是狡辯,他若是承認,那就更沒有什麼可聽的。
“沒錯,我是胡太醫,可當初我是為了帶你走,我知道你宮裏過得不快樂,我的初衷是想讓你快樂。”
“可我依然不快樂,我失去了孩子,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下得了那個狠心?”
“清顏,你冷靜一些,想害你孩子的是李玉如和趙煦,這其中若沒有我,沒有胡太醫,也會有李太醫,王太醫!”
沈清顏一愣,所以她的孩子注定保不住,隻怪她沒本事。
“那麼……那麼你明明知道李家有意串通大梁軍隊置我父兄於死地,可你為何,為何……”提醒他們?
她突然哽咽了,這樣的問題她問不出口,她在他麵前之所以能夠這麼放肆,這麼肆意,不過是仗著他愛她,他寵著她。
“清顏,此事我必須要坦白,當時我從未想過要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