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哭聲一頓,愣愣看向我,我見後麵的保鏢還有司機正瞧向我們這邊,我又拉著她朝亭子處角落,將她摁在石椅上坐下,然後對她說:“她們現在正在大肆找你,你這樣四處亂跑,不出三日他們必定會找到你,你這樣下去不就白費功夫嗎?”
明珠淚眼模糊瞧著我,她說:“那我該怎麼辦。”
我看了看四周,然後才彎下腰在她耳邊說:“你一直往南走,那邊守衛相對鬆懈的地方,隻要你出了金陵城過了王城,經過樁家鎮,那便算是徹底安全了。”
明珠摸著眼淚,低聲說:“好,我現在就去。”
我說:“你身上銀兩夠嗎?”
明珠點頭說:“夠,我帶了不少。”
我說:“那你趕緊走吧。”
她站了起來,摸著眼淚,轉身便朝亭子外走,我也沒有再阻攔,隻是站在那遠遠的瞧著。
明珠的身影越走越遠,失蹤不見後,我這才轉身朝著車那方走去,司機將車門拉上,我彎身坐了上去,兩個保鏢這才隨之上了車,車子便從聚賢亭開離了。
等車子在開穆家後,我便用客廳的電話往外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剛打完,穆鏡遲的車子便從外麵開了進來,丫鬟聽見車聲便立馬圍了出去,我放下電話立馬起身。
穆鏡遲的車停在門口,他從車上下來後,我便又坐回了沙發上,當做沒有看到他一般,拿著沙發的報紙翻了翻。
外麵正下著大雨,穆鏡遲穿著一襲大衣從外頭走進來,顯得眉目清峻,長身玉立,他烏黑的發絲間夾雜著細小的雨滴。
丫鬟發現後立馬將幹淨的毛巾遞了過來,穆鏡遲接過後,還沒來得及擦拭,見我坐在沙發上起身便想朝樓上走,他站在那沉聲說了一句:“站住。”
我動作立馬一頓。
丫鬟們全都緊張兮兮朝穆鏡遲看了過去,他擦拭著發絲上的水滴,然後將大衣遞給丫鬟後,便朝我走了過來。
丫鬟想去接穆鏡遲,誰知道穆鏡遲卻將手上的毛巾直接丟在了沙發上,丫鬟們瞧見他這動作,表情均是一僵。
接著穆鏡遲坐在沙發上對我說:“過來。”
丫鬟似乎看出他心情有些不妙,便迅速進了廚房倒了一杯茶水出來,穆鏡遲接過沒有喝,而是又將被子重重放在了桌上,沉聲對我說:“下午去了哪裏。”
我知道他要問的會是這個問題,便扭身看向他說:“出去一趟。”
我麵無表情的立在那。
穆鏡遲又再次重複了一句問:“我問你去了哪裏。”
想來他應該是從丫鬟還有保鏢那裏得到了消息,我回身看向他說:“你清楚,那些人想必都跟你說了。”
他繼續沒有表情問:“她現在的地址。”
我說:“我不知道。”
穆鏡遲挑眉,臉色明顯就變了。
他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說:“我不知道。”
我梗著脖子現在那裏,穆鏡遲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屋內丫鬟以為他動手要打我,全都緊張兮兮的圍在那瞧著,連我都以為他那架勢是要對我動手,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可誰知道穆鏡遲卻隻是站在我麵前,負手圍著我也打量了幾眼說:“跪著。”
我沒想到他又是來這麼一招,時隔一年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我冷冷看向他。
穆鏡遲也不和我多說什麼,他轉身對周管家說:“把藤條拿出來。”
周管家在聽到穆鏡遲這句話後,當即回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桂嫂剛從廚房出來,便聽到了穆鏡遲這句話,嚇得臉色一變,她迅速走出來,走到穆鏡遲麵前剛想說什麼,周管家便將藤條拿了出來,奉送到了穆鏡遲麵前。
桂嫂一見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便立馬跪在了地下,顫聲喚了句:“先生!請您三思啊!”
接著,那些丫鬟迅速跪在了地下,全都唉聲求饒著。
穆鏡遲內有去接那根藤條,而是麵無表情站在那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不說,那便別怪對你不客氣。”
桂嫂見我站在那沒動,趕忙拉著我的手說:“小姐,您有什麼瞞著先生的,還是說吧,就算您不怕疼,也要為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周媽著想啊,她可是為了您日夜操碎了心啊!”
語閉後,周媽將我拽著跪了下來,搖晃著我說:“您有什麼和先生說的,趕緊說吧,您又何必在這為難自己呢。”
丫鬟們也全都同摸跪在那看向我。
我挺直背脊跪在那沉默了幾秒,才說:“我們確實見了一麵,想必那些保鏢們全都告訴你了,可我真的並不知道她的去處,隻聽她說她要南下,去投奔自己一個親戚,我也勸了她讓她跟我回來,隻不過當時她不肯,還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讓我放她走,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問問那些保鏢們,他們當時都在場。”
穆鏡遲當然不信,他冷冷的瞧著我說:“既然你說這件事情與你無關,為何她別人不找,偏偏找你,我記得你說過,與她並不相熟。”
我同樣也冷冷仰頭看向她說:“她為什麼獨獨找我,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一句話問到這上頭,穆鏡遲眉目動了三分,他沉默了半晌,這時傳來車聲,丫鬟又從外頭跑了進來,對穆鏡遲說:“先生,譚經理過來了!”
丫鬟的話才剛落音,停在外頭的那輛車便下來一個人,是形色匆匆的譚俊,他連禮儀都顧不上,便朝裏頭衝了進來。
穆鏡遲一瞧見譚俊來了,便眉頭皺了三分,不過下一秒他便從椅子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三分笑迎接著譚俊的到來,便開口笑著說:“我正要給你電話,未曾想,你竟然已經趕過來了。”
譚俊著急的很,連上下屬關係都顧不上了,便對穆鏡遲說:“穆先生,我現在必須要找陸小姐問清楚情況,明珠是我的妻子,我非常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生性單純,從未出過遠門,現在已經失蹤了幾天幾晚了,我已經不想再多等一刻,若有冒犯,還請您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