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放下手上的報紙看向我。

我便也不再跟他說話,隻是低頭在那吃著。

穆鏡遲目光落在我身上一會兒,他淡聲問了句:“看來你最近又是皮癢了?”

我隻當沒聽見他這句話,在那低頭吃著桌上的東西。

吃到一半,我覺得麵包有點幹,正要給自己盛湯,這時才發現穆鏡遲已經正在那盛著,我伸著手的手又縮了回去,正打算喝點的別的時候,他將那碗湯放在我麵前說:“你若是真覺得不習慣,我讓管家將你東西搬去那邊住上兩日。”

我說:“搬去小魚兒那?”

穆鏡遲嗯了一聲。

如果是平時,他要我搬去哪裏,我自然是巴不得,可今天他主動提起,我反而就不想走了,我笑著說:“不會,我很習慣,相當的習慣,我為什麼要走?”

菊香走了過來,直接護在我麵前。

曾豔芳見是個丫鬟,大約也猜出來是我的丫鬟,她連我都不怕,又何曾懼怕一個丫鬟,她覺得好笑問:“荒唐?”好半晌,她反問:“難道我剛才那句話有說錯什麼嗎?如今這個穆家,並不是穆先生,和穆夫人說了算,難道還是你這個丫鬟說了算的嗎?”

曾豔芳用菊香來諷刺我的身份,暗指我是個丫鬟。

菊香不蠢,自當是聽得出的,她氣得說了個:“你——”字。

菊香還要說什麼,曾豔芳直接打斷她的話問:“你什麼你?”她一說完,似乎是在我們身後瞧見了個什麼人,忽然高聲喚了句:“孫管家!”

她這句話一出,我們回頭看去,正好看見孫管家在我們身後。

曾豔芳一瞧,便立馬朝他走了過去說:“您來的正好。”接著,她便用手指著我身邊的菊香問:“這丫鬟是誰?”

孫管家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大約是剛才經過,忽然被曾豔芳喚住,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不過他見曾豔芳手指著菊香,便立馬回著說:“這丫鬟叫菊香,表夫人這是有什麼問題嗎?”

曾豔芳說:“你來得正好,剛才那丫鬟竟然頂撞我,您瞧瞧穆家這邊的規矩要如何辦。”

孫管家看了一眼菊香身邊站著的我,便趕忙對她笑著說:“表夫人,可是誤會了什麼?這個丫鬟是我家小姐的貼身丫鬟。”

孫管家用的是我家小姐這四字,曾豔芳自然是聽出了他四個字裏的意思,她大約以為孫管家不會不給他麵子,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回答,當即便皺眉,不悅的問:“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管家這個人向來是左右逢源,誰也不會得罪,又立馬安撫著曾豔芳說:“您別誤會,我沒別的什麼意思,這丫鬟衝撞了您,自然是該罰的,等會兒我將她教訓兩句讓她跟您道個歉如何?”

曾豔芳顯然很不滿意,她說:“穆家懲罰下人的手段就這般?還是說孫管家您看不起的人是我。”

曾豔芳一瞬間,臉上全都是不歡喜。

孫管家完全沒料到自己不過是隨便一經過,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隻得尷尬的杵在那,曾豔芳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孫管家先曾豔芳一步說:“表夫人,樓下早膳已經備好了,您還是先下樓用膳吧,至於菊香,他雖是穆家的丫鬟,可卻並不歸我管,她以前是在先生待的,所以這件事情我還得去請示穆先生,才能夠對她進行處罰。”